杨玉瑶连连点头,没意识到薛白故意把气场压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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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已响起一片称赞之声。
邓连夹起一小块红烧鲫鱼,闭上眼缓缓品尝着,在心中品鉴。
“白膏油煎之以佳口感,爆葱姜以增香,添黄酒以去腥。虽无鱼脍之鲜嫩,却更入味,诸料之味融合得恰到好处……火候略过,稍有铜气之涩,尚有不足,但称得上一声‘美矣’。”
很快,已有人向他问道:“邓长吏如何评说?”
邓连放下筷子,起身,叉手向主位郑重一礼,朗声道:“小人之糕点,膳后点心而已。此炒菜,方可为主菜。”
薛白见他如此给面子,忙举着他那装着乌梅饮的金杯相敬。
“邓长吏过誉了。”
他心知这也就是大家从没吃过,尝个新鲜,关中终究还是面食的天下。
此时堂中众人心思却各有不同。
杨钊口中狼吞虎咽,眼神却有些埋怨,心知今日送上的大礼已黯然失色了。赠了薛白千金、万金之言,薛白竟不想着报答,不肯把这献佳肴的功劳分润出来;
坐在他上首的是晋国公主那很会写诗的驸马崔惠童,崔惠童只觉如此惊艳的味道,当赋诗一赞。可惜,李太白扰了他的思绪,使得他满脑子只有一句“玉盘珍羞直万钱”。
等他再一转头,五个盘子里的菜已被晋国公主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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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好吃,可惜太少了,不够。”
忽有人起身,离开了座位,走到堂中,朗笑道:“薛郎君未免太小气了些。”
薛白其实早已留意到这人了,含笑打了招呼。
“神鸡童,又见面了。来日必再设宴款待神鸡童,以及诸君。”
贾昌在暗赌坊得了薛白相助,又知道他是未来的相府女婿,十分亲近,道:“堂上人可多,薛郎君安排得过来否?”
薛白应道:“我一定能想个办法。”
杜五郎听着这番对话,已是灵机一动,转头一看,杜有邻吃过炒菜已闭上了眼,仿佛老僧入定。
“……”
“却不知薛郎君是如何想到这炒菜之法?”
“我失了记忆,忘了身世,但近来隐隐想到,似乎曾见人用铁锅炒菜,甚为好吃,因此一试。”
“铁锅?铁锅、铁壶之类器物,只有军中才有,莫非薛郎君家人在边军任事?”
“记不得了,有可能。”
今日众人已尝过了美味的炒菜,而不是薛白口说无凭。那么,往后若有人指责他是薛锈之子,他就能提醒他们重新想到此事,意识到“不对,薛锈没在边军任事过”。
此时却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心思完全就关注在炒菜之上。
“哦?这菜还能炒得更好吃。”
“毕竟还不完善,许多材料、器具不足。”
在座都是权贵,自是不会差这些,纷纷许诺要送香料与物件给薛白,总之让杨玉瑶高兴。
五盘炒菜所带来的影响却还需要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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