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秋掏出钥匙开门,刚一进去,他就听见隔壁那对夫妻不堪入耳的吵架声。
隔断房的隔音效果都很糟糕,傅时秋习以为常,弯腰换了鞋,拉开背包拉链,开始往外掏东西。
五个空水瓶、镜子、碳粉、名片……
摸到名片的时候,傅时秋动作顿了一下,他还是没想好怎么应对盛鸣尘。
把东西归类放好,傅时秋踢掉拖鞋,呈大字型扑进小沙发里,搂着沙发上的抱枕深深吸了口气。
两分钟后,他的手机响起来。
傅时秋闭着眼睛点下接听,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就传来高美兰恶毒的咒骂。
“傅时秋!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我真是给你脸了……”
傅时秋厌烦地把手机移远,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静音关机。
高美兰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意思,不用听也知道她骂的什么。
他就这么躺了一会儿,时间来到八点,门被准时敲响。
傅时秋打了个哈欠,拖拖拉拉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是隔壁那对夫妻的beta儿子,今年刚上一年级,叫朱小雨。
朱小雨左手拿着两本习题册,右手握着一辆蓝色的乐高小汽车,抬头看着傅时秋,声音怯怯的:“哥哥。”
傅时秋弯腰揉揉朱小雨的脑袋,侧身让他进来,“进来吧。”
这是傅时秋贴补家用的一份家教兼职,雇主是隔壁的beta夫妻,时薪六十块,虽然钱不多,但蚊子腿也是肉。
两个小时的辅导时间很快结束,傅时秋把朱小雨送出门,就打着哈欠上床睡觉。
——
第二天早上,因为睡得早,傅时秋在闹钟响之前就醒了过来,但因为闹钟还没响,他又在床上多赖了一会儿,直到闹钟叮叮当当地叫起来,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漱。
他租的房子距离公司有些远,通勤时间大约一小时。傅时秋动作麻利地收拾利索,塞了片吐司在嘴巴里,拿上包出门。
只是他刚打开门,就看见一位不速之客。
盛鸣尘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手里拿着一迭a4纸,面无表情地站在他家门口,像来要债的黑老大。
傅时秋裂开。
他还得上班。
楼道本就狭窄,盛鸣尘又那样站在那里,几乎把家门堵死了。要想出去,就得叫盛鸣尘先让路。
傅时秋决定进行一个盲人摸象。
“尔康?”他闭着眼睛伸手扒住门框,蹭着盛鸣尘的肩膀摸摸索索地往外走,“尔康!我的眼睛呢?”
“我的眼睛到哪里去了?”
傅时秋一面抖抖嗖嗖地往外挪步子,一面偷偷睁开一条缝观察盛鸣尘的反应。
盛鸣尘像是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解,拧着眉不悦道:“尔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