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偏过头,笑得眼睛亮晶晶的:“毕竟,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啊,有不同才正常,交朋友就应该互相包容,你说是不是?”
周砚辞眼帘轻颤,嗯了声。
祁年又大力拍了下他的肩,发誓般庄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周砚辞!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祁年一辈子的好哥们了!”
见对方半晌没有回应,祁年唇角缓缓落了下去,咽了两口唾沫,才小心翼翼试探问:“……难道我不是你的哥们吗?”
周砚辞移开目光。
过了半分钟。
浓重夜色里响起轻不可闻的一声。
“嗯。”
晋江独家
整个元旦假期祁年都在医院照顾苏妤。
苏妤的新男朋友在千里之外的燕京工作,次日早晨就得赶回去开会。
他自然提出让苏妤跟自己去燕京的大医院养伤,祁年自然拒绝得不假思索。
元旦当天下午,周砚辞和父母一起又来了一趟,送上慰问的果篮。
救护车、手术费以及住院的费用全由周砚辞垫付,大几万块钱。苏妤苦恼地将这件事告知祁年,还说周砚辞和周令仪怎么也不肯收钱。
严峥嵘是重点高中的编制老师,他拿的死工资就要比苏妤一个人高不少。何况他是入赘到周家,周家收入的大头还在周令仪这边。
“那我去试试吧,实在不行我偷偷把现金塞周砚辞书包里。”祁年有点担心,“但咱们家能一口气拿出三万吗?”
“能倒是能,可是攒着给你上大学那笔钱不能动啊。”苏妤眼神闪烁,突然一缩躲进被子里,“……先问你蔺叔叔借。”
单亲家庭的苦恼再一次出现了。
祁年抓抓头发,“嗐”一声,先从病房出去。
“周、周阿姨……”
走楼梯一路狂奔,紧赶慢赶追上从电梯里出来的三人,祁年热得脸颊红扑扑,眼睛也湿漉漉的。
顶着严峥嵘锐利的视线,哪怕隔着镜片也叫人如芒在背,祁年小样子怪得不行:“严老师。”
视线从周砚辞身上掠过去,祁年又看回周令仪,正了正色:“周阿姨,麻烦你给我个银行卡号吧。”
周令仪却笑着摇了摇头:“我跟你妈什么关系?不用在意的。这钱如果非要还,我就觉得她都没把我当朋友了啊……大不了,我们两家结个亲,成为一家人,就更不用分什么你的我的了。”
祁年懵然。
啊,虽然这也不是不行吧,可他没有姐姐或妹妹啊。
周令仪瞄眼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儿子,笑容仍旧温婉,大家闺秀的气质昭然;“开玩笑的,跟你妈待久了,被她影响了哈哈。”
“……”
这倒是有理有据。
“早点回去吧年年,不用送啊。”
周令仪招招手。
“那周砚辞。”祁年急急开口,“我能和周砚辞说两句吗?”
“好。”周令仪这回答应得爽快,还贴心地让出空间,对周砚辞道,“那我们去停车场等你。”
周砚辞肯定会坚持拒绝,祁年也不多问,他现在和周砚辞是一辈子的好哥们了,以后总能找到机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