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同学还在跑道上苦苦挣扎。
周砚辞跑完步走过来,坐在他正对面。
上着体育课,两人却悠闲得仿佛公园野餐。
祁年换了运动短裤,正常状态下跑八百轻轻松松,汗都没出几滴,从头到脚都很白。
短裤口特别大,又因为他的坐姿下滑了几寸,里头若隐若现的,全是引人遐思的风景。
周砚辞呼吸变重,极克制地滚下了喉咙。
眼睛却怎么都移不开。
祁年突然感觉毛毛的,拽了下裤腿。
……好哥们看下腿怎么了。
他还是有点说服不了自己。
膝盖压下去,改为盘腿坐。
“你的腿好像不怎么粗。”周砚辞挑起话题,“和其他体育生比起来。”
“打篮球不太粗腿。”祁年虚空做了个投篮的动作,说起专业头头是道,“胸腹的核心肌群,胳膊……脚踝也很重要。”
“我听过一个说法。”
周砚辞的目光仍在他盘着的腿部打转。
祁年不自在地再往里缩了缩,发现自己在柔韧性上也有不错的天赋。
他的心思不在周砚辞的话上,无知无觉地接话:“什么说法?”
周砚辞先吸了一口气。
“健身不练腿……”
祁年神游天外的思绪霎时归位,脸色骤变。
心中拉响前所未有的危险警报。
周砚辞已经说到了后半句话,不紧不慢:“迟早要……”
心脏险些要跳出胸膛,惊愕中祁年猛扑上去,捂住他的嘴:“不能说!”
四目相对。
祁年瞳孔震颤的频率渐渐降低,映出近在咫尺的少年来。
他眨了下眼。
这才感受到手心里紊乱烫人的呼吸。
健身不练腿,迟早要养胃。
一句玩笑话而已。
祁年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过犹不及,没准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但周砚辞拿了国王牌,他是真怕这人一语成谶。
他舔了舔莫名干涩的嘴唇,挪开手,不太自在地在裤腿上擦了擦。
周砚辞慢悠悠接上下半句话:“……迟早要后悔。”
“……”
“你故意玩儿我呢?”
祁年不悦地抬起头。
然后撞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漆黑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