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桑寻说到自己,顾也抱臂站得正了些,他看向岑姣,耸了耸肩,“刚好四个人,你们的车坐得下。”
几人商量好后,便不再耽搁,分头行事。
桑寻赶去最近的机场回梅山。
岑姣收拾了东西,与魏照他们开车回梅山。
顾也走在钱山的身侧。
比起岑姣他们,钱山看起来更怕顾也,缩着肩膀,恨不得离顾也几米远一样。
可等上了车,钱山再怎么躲避,也不得不和顾也一起,坐在后座。
魏照全程没说过什么话。
直到车子平缓地开上了高速,他才伸手,轻轻拍了拍岑姣的肩膀,他仍旧没说话,只是放在岑姣肩膀上的手宽大温暖。
“我没事。”岑姣垂着眼,她半缩在椅子上,“我只是有些怕。”
至于怕什么。
岑姣也说不清,只不过当她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过去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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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姣起初并不愿意跟着师父回梅山。
那时候,岑姣还不喊那个女人师父,她喊她“桑南姐姐”。
在街上遇到桑南和桑寻后,岑姣虽然对她们好奇,却也有些害怕,她回了赵侍熊休养的宅子。
可桑南领着桑寻,远远地跟着她。
岑姣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跑进屋子的。
她以为,自己只是遇到了两个有些奇怪的人。
谁料,第二天,那两个奇怪的人,就登门拜访了。
赵侍熊那段时间,身体不算太好,不怎么见人,可对着桑南,却是派人请到了待客厅,强撑着精神亲自接待。
他们那天聊了什么,岑姣并不知道,她只知道,那天桑南与赵侍熊见完面后,便牵着桑寻,到了岑姣屋外,她看向岑姣,眉眼如画,笑着开口,“姣姣,收拾行李,跟我走吧。”
岑姣那时候,十来岁的小姑娘,就算平时爱扮成大人,可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听了桑南这话,第一反应便是号啕大哭,她扑到一旁赵侍熊的怀里,“爷爷,你不要我了吗?”岑姣问。
回答岑姣的,是桑南吃吃的笑声,那笑声清脆,若银铃叮当。“我只是和你格外有缘,想接你去梅山住上一段日子。”
岑姣不愿意。
是赵侍熊来劝的她。
赵侍熊说,桑南比岑姣现在跟着的老师厉害千百倍,岑姣有机会跟着桑南,是她运气好。
岑姣没再说什么,那天下午,她就跟着桑南去了梅山。
许是见她一直垂着头不说话,桑南笑着安慰她,“不是要将你拐走卖掉,你每年,只需要在我那儿住两个半月。”
那时候的岑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她将自己难过的原因,归结于被抛弃的错觉。
赵侍熊让桑南带她离开,某种意义上,是对自己的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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