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池简单活动了下胳膊,说这话时眼都没抬一下,“不是说沈家财产已经是我的了吗,那么从现在起,收拾好东西给我滚蛋。”
遗产的事她确实不知道,想来应该是老太太年纪大了,心肠软了,知道当年对她有所亏欠,想着要弥补她。
早干啥去了?
沈秋池不稀罕,但这不代表可以拱手让给别人,尤其是沈明昭一家。
空气静默了一瞬。
沈国强压下心中怒火,尽量温和着语气道:
“小池啊,都是一家人,你年纪还小,这些家产你把握不住,这样,公司我先替你打理着,等你什么时候能独当一面了再说,家里的房间也够住,你直接搬进来,咱们一家人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我没听错吧?你妈把财产都留我,结果公司和房子你都想要,还美曰其名替我打理?”沈秋池掏了掏耳朵,讥诮道:“沈国强,是你手格外长还是脸皮格外厚,这话说出来也不怕你妈从墓里跳出来打你。”
连二叔都不叫了,摆明了是要跟人划清界限。
这下沈国强也装不下了,面上恢复了狰狞之色。
“沈秋池,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早在几年前我就把你扔少管所里去了!现在你长大了,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
“我自然是要报答你们的。”沈秋池轻声回答,“不准备一份大礼,怎么对得起这么多年你们对我的照顾?”
被丢弃的那些年,被孤儿院里其他孩子拳打脚踢的那些年,吃不饱穿不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这些年,她可是时时刻刻,都想“报答”二叔一家啊!
眼见沈秋池要带着巨额遗产离开,张茜终于坐不住了。
她扫了眼在场心怀鬼胎的亲戚,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大声道:
“各位,老太太年纪大糊涂了,被人三言两语哄弄着立了遗嘱,不说这份遗嘱是否有效,老太太病重不明事理,我们可还清醒着呢!”
“都是沈家的人,没道理遗产没我们的份儿!”
此话一出,刚刚还隔岸观火的众人立马同心协力起来。
“是啊!沈秋池离家出走在外面浪了十几年,一回家就要继承沈家?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就是,再说沈秋池从小锦衣玉食没吃过苦,虽说现在父母双亡,可这悲剧也不是我们造成的啊,凭什么要我们将沈家财产拱手让人!”
说到遗产,其余人眼里的贪婪掩都掩不住。
老太太活着的时候没人敢闹,现在人没了,这些财产他们可都该有一份吧?
知道这是群见钱眼开的人,但沈秋池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无耻,眉头一蹙。
“你们——”
“行了!沈秋池,你装什么?离家出走这么多年,这次突然回来不也是为了奶奶的遗产吗?我看奶奶就是被你谋财害命害死了的!”
在沈明昭看来,沈秋池就是个没钱没势的小畜生。
可惜她警察没等来,偌大安静的墓园却在这时突然迎来几辆豪车。
先下来的十几个黑衣保镖分至两列。
啪——
黑伞被尽数撑开,完全隔绝出一条路。
过了几秒,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司机俯身鞠躬,紧接着,众人视线里出现一双腿。
笔直又修长,被昂贵熨帖的西装裤包裹其中,身材比例好得惊人。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对方的身形也在雨幕中渐渐清晰起来。
宽肩窄腰,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即便是在这群身手不凡,体格健硕的保镖里也是鹤立鸡群,再往上看到那张脸,顿时所有人心脏都停了一拍。
“这,这好像是厉家那位!”
沈秋池浑身一僵。
“厉总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出国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他,他好像往我们这边来了!!”
众人心里惊诧,唯有沈明昭满脸兴奋,着急忙慌地整理发型。
那可是京都太子爷,外界传闻手段狠辣,性格阴晴不定,跺跺脚整个京都都要翻天的厉砚修!
要是能攀上他,岂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