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哄到她都忍不住恶趣味作。
故意闷闷不乐道:“就算我是装的,那你未免也太镇定了,从头到尾脸色都不带变一下,根本不关心我。”
她了解陈皮,陈皮又何尝不了解她。
闻言一顿,挑眉:“不是你跟师父说,不希望我分心。”
“那你听进去了没有?”
“嗯。”
越明珠偏头端视他太阳穴的位置:“真听进去了这里还挨了一下。”
听她这么说,陈皮皱眉,比起受了点皮外伤,他更烦自己在明珠面前落人下风还被瞧出来了。
想起过招的张日山,一时间他脸色阴沉不定。
“小姐,小姐。”
好在后方及时传来捧珠的声音,她一路小跑过来,手里拿着越明珠的遮阳帽,怀中还抱着遮阳伞。
小声喘气:“太。。。太阳大,别晒伤了。”
陈皮视线往下一扫,见她被晒的脸颊绯红,暂且放下那点不快,主动接过遮阳帽给明珠戴上,又撑开遮阳伞。
“回去再说。”
捧珠看着眨眼就空空如也的两只手,忍不住抬头偷偷瞪了他一眼。
这么一瞪才觉陈皮身上的薄衫已被汗水浸透,额边豆大的汗水往下滑,滑进脖子里,又打湿了衣襟,日晒下蒸腾的热浪肉眼都能看清。
可他伞撑的极有耐心,看不到半点心烦气躁。
捧珠抿了下嘴移开目光,用手给小姐扇出一丝凉风:“小姐外面热,咱们回去吧。”
“好。”
她步子迈的极快。
就不信陈皮手里有伞还能让自己晒到太阳,毫不在意遮阳伞的掌控权在不在自己手中。
他们三个一撤,庭院便只剩下管家和张日山。
管家看了一眼他被勾破的衣衫处若隐若现的纹身,“以后当着小姐面,别随便与陈皮动手。”
虽说出点是为了大家好,防止恶人擅闯冲撞了小姐,可最终结果的确是他棋差一招。
张日山脸上没多少不甘,比起仿佛要沸腾起来的血液,神色平静的近乎冷漠。张家人向来如此,心浮气躁是大忌,处境越危险,越得冷静沉着。
哪怕知道对方来历又有管家坐镇,他目光都未曾离开陈皮哪怕一秒。
卸下满身防备的人亦步亦趋地撑着伞,浑身渗人的煞气缓和松懈下来,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张日山心情微妙。
这种杀人如麻之辈,居然会有如此驯顺的一面?
正当他心中起疑时,被盯烦了的陈皮回头冷漠地横了他一眼,驯服和温顺不见踪影,取而代之是略带一丝狰狞的恶意。
换个人怕要被吓得两股颤颤。
可与他对视的张日山仅仅皱了下眉:“小姐金枝玉叶,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佛爷不管吗?”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怎么管?”
管家说了句实在话:“小姐没来长沙认亲佛爷前就已经认识了陈皮,那时候汉昌两地水匪为患,劫掠客商杀人沉船,连官府的货都敢下手何其猖獗,若没有陈皮一路护送小姐来长沙。。。。。。”
话未说完,张日山已经懂了。
管家掸了掸衣袖,末了摇头道:“还是先管管自己吧,张家人在指力上输给一个外姓人,你啊。”
陈皮收了伞递给一旁的佣人。
抬头打量张家,这是他头一次进来。到了二楼明珠房间,查看一圈里外间的风水布局。
他拜在二月红门下时日不长,除却下墓的本事还跟师父学习如何解读山川河流脉象,最近只涉及到一星半点的风水知识将来用于定穴探位。
以目前只学到点皮毛的风水学问来看,上方华而不实的水晶灯以及屋子四角明亮闪烁的壁灯,不管是摆设方位还是五行对应,他大致能分辨出是个极好的风水灯阵。
只是光看一时半会儿分不清什么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