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捧珠脸上起了几个痘,大夫开了点药粉,全是中药研磨成粉,让加水调成糊状抹脸上。
听到庭院有声音,她停下把脉的动作,赶忙起身从窗台往下看了一眼。
毫无防备之下,差点被右下方金光闪闪的佛像闪瞎眼睛。
嘶——
心累挡住刺眼的反光,忽视巨丑巨碍眼的佛像,越明珠在快要具现化的热浪中,不适眯起的眼睛只能模模糊糊瞧见底下攒动的人影。
“小姐,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捧珠来到她身后,脸上的痘痘被绿糊糊涂满,越明珠回头盯了她几秒,想到什么倏地笑了一下。
哄着捧珠去洗脸,她悄摸摸一个人下了楼。
下楼前特意在二楼大厅放了张唱片在留声机里,踩着播放的音乐声来到楼下。
刚下楼,就现大厅走廊有人正背对她望着大门方向。
金大腿?
往下多走了两步,越明珠后知后觉,咦,不是金大腿。
心虚一秒,继续前进。
看衣服款式不像张家下人,难道是哪个眼生的小伙计?这小身板儿瞧着跟陈皮差不多,就是浑身上下还冒着一种少年的青涩感。
暗自反省了一下怎么会把他跟张启山认错,瞅着越来越近的背影,是站姿,还是。。。。。。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越明珠边琢磨边来到对方身后,打算拍肩瞧瞧正脸。
而早就现有人从背后接近的少年在她手即将拍上的那一刻就敏捷转身避开,原本平淡的表情在看清她脸后霎时一惊。
抬手就毫不客气地挥拳而出——不对,等会儿,下意识反击的脑子卡壳了一瞬,飞认出对方不是粽子,是人,有呼吸,他硬是止住挥拳过去的力道,匆促下只碰到她探手来拍肩的掌心。
“哎呀”一声痛呼。
越明珠被自己手背撞到眼眶。
与她的“哎呀”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少年身手敏捷退后几步,眼睛受到污染的冲击下飙出一口家乡话:“诶呀妈呀,吓我一哆嗦。”
过分秀气的容貌搭配上接地气的口音,糅杂出一种啼笑皆非的亲切感。
越明珠捂着负伤的右眼,一个没忍住:“噗——”
立刻招来人家无语中略带嫌弃的眼神,她单眼打量这个长相水灵张嘴却是大碴子味儿的小哥,“。。。东北银?”
味儿太正,越明珠实在很难放过他,遗憾的长叹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把脸整干净再跟我说话。”
机会难得,她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心想那句藏在她心里很久很久却始终无人可说的台词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坚持说完:“你知道我哥是谁吗?”
“尸王啊?”
越明珠捂住耳朵,表示听不见,“这里是张家,我哥是张启山!”
“而你刚刚出手打了张启山的宝贝妹妹。”
少年一脸复杂:“。。。啥玩意儿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