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无声对峙着,终是林顷云先败下阵来,他动动嗓子,“你知不知道,五十年前的——”
他话没说完,面前的人一口血猛地吐出来,整个人扑在他怀里。
林顷云下意识搂住程禾禾,以为她是在装病。
五十年前的元宵节,他曾去白家偷偷看过她。
她身着锦衣玉带,笑吟吟在花园里喝酒,过得很好。
那一刻他的心终于冷了,他发誓忘记她。
林顷云拍拍程禾禾的脸,“别装睡,醒过来。”
没人应他。
林顷云圈住怀里的女人,本想继续冷嘲热讽,但触手是薄薄的一片,手摸下去,甚至能隔着厚重的衣服摸到骨头,他抱起晕倒的姑娘,冲出屋子往外走。
刚要来守门的岚看着一闪而过的黑影,嘀咕道:“不是要将人关在最废弃的屋子吗?”
羁绊
魔界常年漆黑一片,冷风吹个不停,但不知为何,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守在魔宫门口的岚搓着胳膊,探头往屋子里面看,但什么都看不见。
“岚护法,里面情况如何?”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玉娘盈盈走过来,空气中都飘着她的脂粉味。
岚打个喷嚏,“不知道啊,魔主和程禾禾进去那么久了,魔医进去了一批又一批,没一个出来。”
玉娘知道些实情,想起两百年前最后见到小少主的那一面,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近年来她专门打听过小少主的事,得到的都是好消息,她以为是白戚找到了治病的法子,就没将实情说说来。
水满则溢,如今若是让魔主知道当年的事,魔界和修真界又不安宁了。
可为何小少主来了魔界?
玉娘还想多问岚护法几句,但屋内那人听见她的声音,用内力隔空说了句,“大祭司进来。”
玉娘绞着手指,应一声,推门进去。
屋内是一如既往的黑暗,乌泱泱跪了一片人,玉娘往里面走,在床的两边看见两盏烛火以及坐在床边的冷峻男子。
林顷云见她来,将手里带血的帕子丢在地上,让人拿不准他的想法,“大祭司,你来看看她。”
云娘走到最前面,看见躺在床上女子脆弱的脸,心骤然沉入谷底,还没诊脉,已经跪下,“魔主,恕属下无能为力。”
林顷云冷笑一声,“连魔界的大祭司也不行?”
话音还没落下,威压袭来,屋内所有人瑟瑟发抖。
唯一人除外。
林顷云似笑非笑看着玉娘,“大祭司,你似乎并不意外啊?”
不等人开口,一团黑气骤然捏住玉娘的脖子,她姣好的五官紧皱,快要喘不过气。
“魔主,请息怒。”
屋内魔医纷纷替玉娘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