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屿挨着她侧颊,姿态亲近,嗓音却冰冷:“文殊,别消失。否则我会找道士天天招你魂,寻找所有的办法,你一定会回来,再死一次也不会安宁。”
文殊想笑,为他的口不择言。在他口中,她都能控制自己的消失。
这么厉害。
于是她真的笑。伴随着抑制不住的吐血声。
“好可惜,你的钱都打水漂了。”
“沈尽屿,你真的活该。”
“谁让你见死不救,袖手旁观,高高挂起,事不关己。”
沈尽屿嗓音淡的很:“继续骂。”
文殊轻飘飘地朝他吹气:“我不怪你。”
沈尽屿陡然僵住。
她再也没说出下一句话。
怀里重量越来越轻,婚纱空落落地垂下来,搭在他身上,沾了未干的血迹。
她穿着春意复苏的婚纱,没等到下一年的春天。
沈尽屿紧紧搂着,又猝然松手。
他面色不变,招研究员进来:“处理掉。”
指血迹。
他朝门走去,研究员有心替他接过婚纱,见他表情冷酷,不敢多嘴。
沈尽屿出了基地,一道人影即刻冲过来。
贺荆然最近遇事诸多,继承人的威望也受到影响。他看着憔悴,“文殊怎么样?”
他这边出了篓子,叫文殊知道沈尽屿曾对她冷眼旁观。
初初知道就去别墅找沈尽屿,可别墅守卫森严,他进不去。
直到今天打听到沈尽屿来邻市,才有机会追过来。
沈尽屿看过去,肩上垂下的婚纱突兀,却不减半分矜贵。他面容平和沉静,看向贺荆然时唇角甚至噙着笑,与他笑谈:“真好。”
“最后一件事你也没做好。”
死去的白月光26
沈尽屿按部就班工作生活。圈里盛传,沈氏掌权人的未婚妻拒绝婚约,即使对方耗费诸多心力,未婚妻也未回心转意。
道士常在别墅,天天以骨灰招魂。他心知事情已无转圜之地,不想再触逆鳞,每天认认真真摆阵。
文殊做鬼时烧掉的衣服跟着她一同不见,好像一切都回到正轨。
她早该消失。
是夜。
沈尽屿难得晚间应酬,车从桥上经过。车莫名其妙地止住。
他不耐抬头,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人追抢,最前面的人骤然掉到江里。
关着窗,车内却都如听到“扑通”的坠水声。
一时静谧。
副驾助理率先开口,犹豫道:“沈总,救吗?”
沈尽屿摆手表示不理,又垂下手:“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