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屿后靠沙发,等她展示。
文殊接收到他的意思,“我刚刚凝聚了很久心神,现在碰不了物品了。”
“因为摧花么。”
辣手摧花。
文殊闪过这个词。
她狡黠一笑,“沈先生,如果我需要用好不容易得来的能力去对您展开微不足道的报复,那不是反抗,那是自损。”
一园花的凋零,她穿梭而过留下的冷气就够了。
“沈先生,要去看看我的成果吗?”
沈尽屿应下她的邀请。
两人出门,下了阶梯。管家随后而至,举着一把黑色的伞,落在他头顶。
又下雪了。
文殊大半身子在伞外,大瓣的雪花落下,穿过她的身体,落在地上。院中是明亮的灯,在黑夜中浸过文殊的身体,给她镀了一层光。
她一无所觉,带沈尽屿去看她忙碌的成果。
那是花园旁的一处,没有精心控制的温度,头顶是随着冬天到来,枯了的枝条。粗壮的树干微微弯曲,形成天然的屏障。
底下是一只憨态可掬的雪人,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身体。眼睛是黑灰色的纽扣,嘴巴也是。对她而言,堆一个雪人太费心神,所以小小一只,呆头呆脑。
文殊去雪人面前蹲下,回头看伞下的沈尽屿,“可爱吧?”
眼神弯着泉水,笑容奕奕,昏黄灯光下,较之真人更浅的身影,将她衬得不像凡人。
沈尽屿头一次感到心悸。
难以描述,无法捉摸。不待他探索,身旁管家惊讶,“先生,这是您堆的吗?”
文殊率先睁圆眼睛,“是我!”
沈尽屿视线自然垂她白皙面颊上,不着痕迹至自己都未曾察觉,“不是。”
“哎。”管家应了声,又想起什么,左顾右盼,疑神疑鬼,什么都没看见才松口气,不无感叹道:“这坏东西,还挺心灵手巧。”
平白无故被骂的文殊不甘示弱,“你才是坏东西!”
可惜管家听不到,他观赏着雪人,忽想到,“先生,对方是个人吗?”
沈尽屿沉吟片刻,“现在是鬼。”
“鬼啊。”管家重复了遍,又重复了遍,看沈尽屿处事不惊,不自在地咳了声,压住自己的害怕,悄悄问:“现在在这里吗?”
“在雪人旁边。”
管家听此,目光猝不及防从雪人上挪开,感觉自己快要昏厥。
文殊大笑,“阿叔,我才当鬼没几天,你不要害怕啦。”
沈尽屿噙着笑,“你见过的,不用害怕。”
“哎?”管家没想到竟是自己见过的人,是先生的合作伙伴?好友?亦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