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我帮崔时煜整理敞开的外套:
“外面风大很冷,你感冒刚好,别再着凉了。”
说这话时,崔宴礼就站在他弟弟身后紧盯着我。
他前几天感冒,还是我去照顾他,哄他吃药,给他煲汤。
“念念,我们回家。”
崔时煜表情微怔,随即将我轻轻搂进怀里。
目送我们离开时,始终沉默的崔宴礼突然开口:
3。
“苏念念。”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崔宴礼神色凝重,语气变得低沉:“你心里到底装着谁?”
我垂眸掩饰一闪而过的讥讽,抬头看向搂着我的崔时煜:
“是宴礼,我心里的人是崔宴礼。”
崔时煜的表情在听到我的话后渐渐冷了下来。
却还要继续演这场戏。
在崔宴礼的认知里,我对他情深似海。
周围的人也都这么认为。
他们不知道,这只是我精心设计的一场针对崔宴礼的骗局。
为了生存,为了逃离那个如同烂泥般的学校。
假如父亲没有被病魔夺走生命。
我也该是个在富足和爱中长大的女孩。
妈妈总是为我准备各种美味点心,讲温馨的睡前故事,在我犯错时替我开脱。
我曾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
直到我16岁那年。
父亲突然在家中昏迷,确诊为癌症晚期。
经过一年的抗争,他还是离我而去。
我记得那天在医院,爸爸拉着我的手替我擦眼泪:
“都怪爸爸不好,没能给念念过完17岁生日。”
“明年你生日时,爸爸已经不在了,别怪爸爸好吗?”
我泣不成声,只能拼命摇头。
我不要生日蛋糕,我只要我爸爸。
假如可以,我愿意用余生所有的生日许愿换爸爸平安健康。
但上天没有听到我的祈祷,生命的终点还是到来了。
那一刻,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念念。”
生活的阴霾仿佛从这一刻笼罩了我的人生。
妈妈用爸爸剩下的遗产投资做生意,结果被骗光了。
我成了最大的累赘。
重男轻女的爷爷不要我。
外公外婆早已去世。
我唯一的亲人,只剩下这个不再疼我的妈妈。
“看什么看,我养不起你了,谁让你爸这么早就走了!”
妈妈一边骂一边推开我,直接钻进出租车扬长而去。
我顾不上膝盖的伤痛,跌跌撞撞地追赶:“妈妈,求你别丢下我,我很懂事的,我可以少吃一点的。”
不知追了多久,那辆车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