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鹤丸国永随着山姥切国广穿过大堂,来到一个房间。
“这里是储物间?”鹤丸国永看着屋内摆放的众多柜子、架子、箱子,问。
“之前是我的办公室。”山姥切国广在杂物中穿梭,抹去标签上的灰尘查看日期,寻找着。
破败的剪纸、生锈的金属口哨、掉漆的钢笔、有裂纹的公交卡……山姥切国广从这些莫名奇妙的“垃圾”中翻出一个挺大的玻璃瓶。
玻璃瓶中“关押”的是一群老旧的千纸鹤。
它们的身体是用纸质不怎么好的草稿纸折成的,上面还能依稀看到乱七八糟的笔迹和墨点。
“这座福利院留不下来了。有些重要的东西你带走吧。”山姥切国广将瓶子递给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掂了掂手中的瓶子:“重要的东西?”
“嗯,白梨的东西。她放在我这里的。”
鹤丸国永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主动跟我说关于的她的事情了?”
“白梨当年请求我帮你脱离刀剑世界。我答应了,也做到了。”
鹤丸国永冷笑一声:“拿她的命换我的自由?”
“也不算是,”山姥切国广偏了下头,“她的遗物基本上都在我这里。她不想留给你。”
“为什么?因为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你和她之间存在记忆错位——这个瓶子装的据说是你折给白梨的千纸鹤,从第一只到最后一只。”
鹤丸国永捏紧手中的瓶子。
在他的记忆中,他不会折千纸鹤,更别提还会给季白梨折。一直都是季白梨折出一只只雪白的纸鹤戏弄他:从楼上丢下来砸他,夹进他的笔记本里,或偷偷丢进他的斗篷兜帽里……
“到最后的时候,你才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吗?山姥切?”
山姥切国广笑着摇摇头:“不。”
鹤丸国永心想他这辈子还是最讨厌山姥切国广了。
他衣摆一扬,转身就走。
“走吧。”山姥切国广轻声说道。
然而鹤丸国永迈出了半步,还是停下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宁肯受我埋怨也不肯告诉我真相?为什么就连我曾失去过一部分记忆这件客观的事都不给我说?即使被我次次逼迫,也只是透露一点点,一直拖到我自己隐隐察觉到哪里出现了问题,你才肯说一句准话。
鹤丸国永咬咬牙。
他一直以为白梨最亲近、最信任的是她的山姥切老师,因为她所有的一切山姥切国广都知道。多年来,他的注意力都在山姥切国广隐瞒了什么样的真相上,而忽略了可能是他本身出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