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溪道:“解开羁绊的事情,我不是随口说说。那些弟子对你十分敬仰爱慕,你该负起责任才是。”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现在的林絮溪有些后悔,后悔来此处浪费时间。她以为历经此事,江司寒的脑子能正常一点,但事实看来,并非如此。
她居然会以为能和江司寒好好谈,实在可笑。有这时间,她早就打坐两个大周天了。
“殷黎师兄的药不错,你若是得空去看看耳朵还有脑子。”说罢,林絮溪转身要走。
“这是你欠我的。”
江司寒也不藏着掖着,他起身抬手拦住要走的林絮溪,冷冷道:“这是你该还我的。”
“我林絮溪欠父母生身之恩,欠宗主养育之恩,欠荣师兄殷黎师兄教导之恩,唯独不欠你江司寒,也不欠符山所有人。”
林絮溪冷下脸,扫了一眼男人打掉他的手要离开。
“林絮溪。”江司寒一把拽住林絮溪的手腕,压低声音愤怒道:“我闭关时,你与殷黎苟合,难道还不是欠我吗?”
林絮溪没想到江司寒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先是错愕随后看着对方。显然震惊之后,实在想不明白对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不是吗?”江司寒反问。
“混账!”
林絮溪一巴掌扇过去。
江司寒没预料到她真的会动手,脸都被打偏。脸上很快就肿起一个巴掌印,他有些震惊的看着她。
仿佛在问:你居然敢打我?
“江司寒你半夜与容歆搂搂抱抱叫清清白白,我与殷黎师兄一起外出历练叫苟合?我死讯传出,你转头就要和容歆结为道侣,叫两情相悦?转头说我不检点,你要不要脸?”
林絮溪趁着他被打怔神的时候抽回手,推开他怒极反笑问道:“你其实是觉得容歆修为倒退,无法当个趁手的工具了,所以需要我。你不喜欢容歆,你也不喜欢我。你只是在找一个能帮你的花匠,打理符山这些弟子而已。但你别忘了,这些本该是你的责任。”
她觉得江司寒恶心,修炼无情道会变成这样?还是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真令人意想不到。
江司寒捂住被打的脸颊,心口一阵钝痛。两步跌坐回石凳上,趴在桌上。
“溪儿,溪儿。”
一种抑制不住潮水般汹涌的情感好像要冲出来,一直强行锁在箱子里的东西要冲出来了。
“溪儿。”
江司寒再撑不住,慢慢从桌子上滑坐到地上。嘴里一直喃喃:溪儿,溪儿。
他有一种恐惧感,他真的会失去溪儿。这种恐惧,甚至压过身上修为对情感的抑制。
“不不行。”若是他重新动情,就会变成废物。
江司寒咬牙,将钝痛咽下去。
或许无情道会对人性情有那么大的影响?林絮溪不想知道,也不想再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她去找了宗主,提起解开两人道侣羁绊之事。
整个拂月峰都是宗主一人的住所。
宗主大殿往后面走,是一大片药田。因为平日需要灌溉,所以有一眼灵泉从地里冒出来。
水道积蓄在一处池子里,漫出水就一直往下,顺着流入药田里。
在池子旁边,建了一个小憩的观赏台。木地板上五张长方形小茶几就只用了两张,其余三张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