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不大,叫什么?”他问小太监。
“奴婢是直殿监的洒扫太监。”那小太监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回答,“奴婢叫小安子。”
“小安子。新年平安,倒是应景。”他道,“抬手,赏你了。”
他将那装着珠子的红纸包随意放在了小太监手里,跌跌撞撞的走了。
……小安子……
小安子。
赵驰睁眼,恍惚看见一轮皎洁月牙。
他想起来了……
原来那个小安子,就是何安。
门被人推开,白邱手里拿着张便笺进来,见他醒了道:“殿下醒了,这一觉可睡了不少时候。”
“嗯,难得睡得沉。”赵驰伸了个懒腰,“可是师父来信了?”
“殿下自己看吧。”白邱把便笺递过去。
便笺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一句话:“不当上皇帝,跟白邱就别回来。天算子。”
赵驰噗嗤就笑了出来:“相隔千里远,估计得飞残好几只信鸽,就为了捎这么一句话。还真是师父的风格。”
“这足见他是认真的。”白邱语重心长道,“殿下师父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吗?”
赵驰叹了口气。
“我没想过当皇帝。”他道,“出生太低,母族衰落。当不了皇帝的。”
“不想当皇帝,殿下在倾星阁带着便是了,何必回来。”白邱道。
赵驰翻身起来,斜坐在榻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我生辰那天,母亲被带去冷宫。”赵驰道,“不过有意思的是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赵驰品着茶,看着外面那月亮,笑而不语。
喜乐在家里左盼右等,终于见人回来了,就是何安魂不守舍,上下打量也没见着血迹,这才有些放心。
“还好没闹出大事来。”喜乐松了口气。
“那我去准备晚饭?”喜悦问,“张大厨说今晚给我炖肘子。”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日头,这太阳还没落山。
“……这不是刚吃完午饭吗?”喜乐也有些烦躁,“你也不看看如今这情况,还吃?”
“吃。”何安回过神来,“肘子是吧,让老张给你做一整只,今天我们好好吃一顿。”
喜乐瞅他脸色,偷偷问喜平:“怎么了这是?感觉不对劲儿啊,师父气的糊涂了?”
“也不是……从房间里出来就这样了。”喜平说,“督公回来路上都挺开心的。”
何督公确实很开心,跟金榜题名似的,喜气洋洋道:“喜乐,去把我那宝匣子拿来送到书房。再给我拿了皂角洗手。”
“好嘞。”喜乐从里屋里连忙拿了何安那匣子去了书房。
众人皆知,这个时间是何安自己独处的时候,没人敢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