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棺材底下的洞,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到,也感受不到,我从这口棺材下来,走到另一口棺材边往里看。
我细细地感受着,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在我再次快焦躁起来时,我终于闻到了,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檀香味。
心里一喜,按着自己过于激动的心,然后爬上了这口棺材。
我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万一这一跳,又回到大厅里,再一次无止境的重复,亦或者换成其他的梦境,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可我必须拼一把。
我想回去,我想醒过来,我想见爸妈哥哥小宝闫斌,我还想见仇诗人,我想要能够真的碰到他,我还想要……
牙一咬,深吸一口气,脑子里闪过太多太多画面,最后定格在仇诗人恼怒地凶我的样子:你必须醒过来!
我带着一定要回去的心,勇敢地跳了下去——
“班澜?班澜!”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画面恢复了清晰,是彩色的,是明亮的,再不是蓝色的、紫色的,还有怎么都去不掉的红色。
眼前的仇诗人,也是清楚的在我面前,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确定自己真的碰到后,我想笑又惶恐,以至于我的嘴角跟抽筋一样抽了一下。
我捧着他的脸,不太确定地问:“我还在梦里吗?”
“不,”他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绷紧一张脸,喉结的滚动和微红的眼眶,似乎在诉说着那不为人知的等待的煎熬,“你醒了,班澜,你醒了!”
“你醒了”三个字很简短,却异常沉重,他将所有的担心都压缩在这三个字里了。
只是一场梦,说起来很轻巧,我却犹如跟他分别了一个世纪,我仍捧着他的脸,不敢错目地描绘着他较为粗狂的眉目,高挺的鼻梁,和厚度适中但总是生气地抿着的嘴唇。
我想到梦里的那件事,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做一件事。
我按住他的后脑,将他的脑袋压下来,然后……吻了上去!
不管这代表了什么,不管我和他之间适不适合做这件事,我现在就想亲他,亲他,亲他!
仇诗人愣住,但他没有推开我,反而抱住我,有力的手臂将我勒得很紧,紧得像被巨草的藤蔓勒住一样,可我不觉得难受,我恨不得跟他再近一点。
我们吻得很激烈,掏空所有胸腹的空气,做殊死搏斗般的去亲,好像这样,能够让不安的心,稍稍有个落脚的地方,也能够把一切不好的情绪发泄出去。
而他一如既往炙热的温度,是我目前最需要的。
让人沦陷!
“咳咳……咳咳咳!”
有人在旁边咳嗽,一开始我和仇诗人谁都听不进外界的声音,直到这人快把自己咳得噎死过去,这声音才进了我的耳朵,让我浑噩的脑子清醒一些。
我捏了捏仇诗人的后脖颈,要他放开我……亲到最后,已经变成他在主控了。
仇诗人再次一僵,慢慢地和我分开,一张脸面无表情,看起来酷酷的,可是耳朵和脖子都红了起来。
他侧过头,瞪着戴墨镜的张晓芳:“什么事!”
咬字非常重,不知道的会以为他被打搅了好事在不爽,可我隐隐感觉,他是害羞了?
我主动亲的他,而他却比我还失控的样子……这大概是他没想到的吧?
“咳,”张晓芳是真的咳,她刚假咳太多把自己噎到了,再怨念地瞪着我们,“我说老大,我知道嫂子醒过来你很高兴,可你们能不能回家亲,这里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呢,你们留我一个人收拾,好意思吗?”
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张晓芳也在?
转头查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半天才认出来,这里是孟萌家别墅的大厅,只是跟梦里张灯结彩,金碧辉煌,喜庆热闹不同,现在这里很空,但还有一些订婚晚宴里遗留的痕迹,像堆放到一旁的用来放自助餐食物的桌椅,掉落在地上的餐具,还有坏掉的吊灯等等。
但这里同样很拥挤,因为偌大的大厅里,飘荡着不少幽灵。
其实我还有点担心,我怕现在依然是在我的梦里,之前不停地重复怎么都逃脱不了梦境,让我对当前的一切都感到怀疑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我问着仇诗人,爪子仍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对我主动亲仇诗人这事,脑子稍微清醒一点,我也是感到非常尴尬的,但此时此刻我又不想离他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