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震得烟攸宁手心发麻。她愤愤地甩了甩手腕,回到洗手间,将那件黑色外套放进洗衣机。
滴嘟的电流音混杂着烟花的爆炸声,在烟攸宁耳边响起。
烟攸宁将自己推到窗边,仰头,看着炫目的烟火在眼前炸开,碎成一团团火光往下坠落,像是给天空放了一场人工雨。
看着这声势浩大的雨,烟攸宁拿起被放在膝盖上的纸包,咬了一口鲜花饼。
柔软的饼皮,最外面的那一层更是格外酥脆,还带有几分温度。甜丝丝的馅入口,如烟攸宁所想的那样,的确是温暖且香甜。
“果然,太甜了。”她小声嘟囔着,眼睛盯着窗外。
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身体却还是诚实地又咬了一口
不知不觉间,烟攸宁已经将一整个饼都吃了下去,她用纸巾擦了擦嘴,拉上窗帘,收拾好自己以后躺回床上。
黎蓁,她脑海中再次想到那个女人的名字。
那张被烟火照亮的绝世容颜,清澈透明的眼泪从那双深棕色的眸子里滑落,像反射在海面上的星辰。
她粉色的唇微张着,喊出自己的名字。
烟攸宁。
嗓音温软,轻轻的,却像是小行星撞击在烟攸宁心上。
从没有人能将烟攸宁的名字喊得这样缱绻缠绵,像只没完没了来扰人的小钩子,在烟攸宁心头勾着她。
浓密纤长的睫毛,眼泪往下落的时候经过右眼下的那点泪痣,一直滑到下颚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烟攸宁翻了个身,试图把黎蓁从脑海里甩出去。
她的房间连接着阳台,那件黑色外套被挂在最角落的位置,烟攸宁把自己的衣服和它隔开很远,故意留它孤零零地随风摆动。
烟攸宁看见那条黑色外套,最上方的扣子早已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小截线头。烟攸宁记得这个款式的纽扣被自己压在储藏室下数上第三排,左数右第四个箱子里。
也不一定,或许是左数右的第七个,或是第九个箱子。
烟攸宁猛地直起身子,坐了起来,有些绝望地想:太可恶了,完全睡不着,一点困意也没有!
她懊恼地揉乱自己的头发,终于作出决定,爬起床,准备先将扣子找到再说。
烟攸宁披上毛衣,打开储藏室的灯。
这里放着烟攸宁几乎所有东西,大大小小的箱子按照她喜欢的方式收纳,或许只有烟攸宁本人知道每样东西都放在哪里——当然,连她本人都不知道也不一定。
她根据自己的记忆数着箱子的位置,先找到了左数右第四个,放在自己的腿上打开。
里面装着几件贴身的衣服,以及几双边缘被磨破了的舞蹈鞋。
鞋子虽然已经破了,却依然十分干净整洁,看得出它的主人很爱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