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之前那样红着眼睛掉泪,简直让人心尖都跟着疼。
他坐着不动,姜照皊纳罕的瞅了他一眼,到底什么都没有说,按理来说,她这怀孕早期是不能有夜间运动的,因此他每次来,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亦或者是来瞧瞧就走,也没听说有谁侍寝,合着他一直憋着不成?
不过现下已经三个多月,坐稳了胎,倒没有那么多的忌讳。
等到晚间沐浴过后,姜照皊躺在他怀里,那手就有些不规矩了,康熙捉住她的手,一本正经的训:“你如今尚在孕期,可不能孟浪了,若是想了就忍忍,等孩子生下来,多少都给你成不?”
他说的殷殷切切,姜照皊红了脸,轻哼一声,凑近了咬耳朵。
并不是说这孕期就彻底禁了,他能忍住,这因为激素影响,她还不好忍呢,只是注意着要温柔,不能
压着肚子,便什么事儿都没有。
两人窝在被窝里絮絮的说着,康熙到底尚年轻,哪里经得起多少撩拨。
命人吹熄了烛火,康熙这才举着她坐起来,用胳膊撑着她。
只胡闹了一场,她就不成了,软软的躺在里头,嘟囔:“您都是什么人呐,连臣妾都不放过。”
康熙本来就一肚子火气没消,这也太磨人了,快不能快慢不能慢的,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被人用了。
“嗯嗯。”敷衍的嗯了一声,他努力的平复心情,今儿这跟隔靴搔痒没什么区别,他不说不尽兴,只是把火气磨出来些,就什么也不能做了。
姜照皊擦洗过就睡着了,她原本就困,闹了一场又消耗些体力,顿时睡的香甜。
只留下康熙看着她的睡颜,无语凝噎。
动了动肩膀,那刺痛的感觉让他嘶了一声,狗东西一点都没改,咬的更狠了。
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毛病,激动的时候就喜欢叼着他不放,好不容易长好了,又被她咬出伤。
康熙临睡前迷迷糊糊的想,明儿要跟她说,万不能如此了,他是帝王,整日里肩膀顶着伤,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像什么样子。
第二日一大早,姜照皊睡醒之后,身边的床已经空了。
昨儿吃饱喝足,今儿心情格外好。
叫几个小宫女在外头踢毽子玩,她瞧着热热闹闹的也高兴。
甜宝挤挤挨挨的过来求抱抱,见她没反应,便收起爪子,用肉垫轻轻的拍她。
姜照皊正在看四公主,敷衍的撸了一下它脑袋,注意力就又转走了,甜宝不高兴了,伸出自己的两只前腿将她的腿圈起来,喵呜喵呜叫的可怜。
是的,甜宝学会装可怜了。
不再大声威胁似得喵喵叫,恨不得嘤嘤嘤的那种叫法,又细又弱,教人心疼的紧。
“心机甜宝。”姜照皊笑骂,到底将她抱在怀里,走了出去,冲四公主招了招手,笑着问:“昨儿睡的可好?”
四公主眨巴着眼睛,乖巧回答:“宜额娘抱着睡的,很是香甜。”
她在翊坤宫觉得很放松,有宜嫔镇着,奶母不敢过分拘束了,再加上宜嫔不会带孩子,向来是她做什么,四公主做什么,并不会将她拘束着躺在床上不许动,她能下来透透气,就觉得快活极了。
姜照皊就笑:“那就好,有什么不习惯的就跟你宜额娘说,她若是不许,你就装哭,这种嘤嘤嘤的哭。”她说着还示范,完了还出馊主意:“再不行了,就腻在她怀里撒娇,一哭二闹的,保准管用。”
宜嫔听着她这么教孩子,登时急了:“小四儿看看嫔妾,嫔妾都妥协了,像您那个撒娇法,还不得把心肝掏出来给她吃?”
四公主慌张道:“宜额娘,小四儿不吃心肝的。”
她不是大怪兽,怎么会吃这个。
一群人都笑了,姜照皊俯身捏了捏她脸颊,笑道:“真是个小可爱。”
她这么教,也是看四公主太过文静持重
了,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她这么安静,谁会多给眼神。
却不知,四公主将她的话当成圣旨,一字不落的记下,还认真奉行。
姜照皊随口一说,便安稳的坐在廊下看书,她最近又看了一遍《梦溪笔谈》,有了新的收获,周边书籍也跟着看了许多,现下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晦涩感。
身周喧闹,唯独她神情恬静。
翊坤宫有她这尊大佛镇着,轻易没有人敢闹幺蛾子,相比于其他宫来说,平静的让人纳罕。
延禧宫里头就不成,江贵人有孕,偏她位份低,而主位是僖嫔赫舍里氏,和先皇后一个姓,但并没有什么关系,早些年还比较得宠,今年也没落了。
她位于七嫔之末,脾气也和婉,轻易不肯大声说话。
这延禧宫临着路,下值的太监宫女都要从这走,难免嘈杂不安,她又镇不住宫里头,更是整日里闹囔囔,吵的江贵人头疼。
可僖嫔再不济也是个嫔,轮不到江贵人来说什么。
还得日日来请安,江贵人哪里耐得住,明里暗里跟僖嫔暗示,示意她好生的管管宫里头,这才多久功夫,她都劫了不少暗算了,今儿被石头梗了脚,明儿这花盆底鞋被磨过底,整个是歪的,若是不小心,必然要摔的。
她很珍惜自己的肚子,伺候的嬷嬷说了,这肚子尖尖的,定然是个阿哥。
想到姜妃那圆墩墩的肚子,她忍不住冷笑,姜妃必然是要生公主的,她就没有
阿哥命。
一个历史上没有的人物,要么生不下来,要么是公主。
她冷笑几声,外头是小宫女嬉笑的声音,吵得她头疼:“还有没有规矩了,张狂什么。”
小宫女被她骂的一愣,捂着脸哭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