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那些人不冒犯闺女,他不会管。
月初,施家的亲朋好友全部驱车前往桃村所在的县城。
从京川到桃村,开车天,坐火车天,施柠尔只能在施柠尔里待嫁。
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洒向大地,照的人暖洋洋的。
国营饭店传出香味,郁家的人进进出出忙于打包。
供销社员工懒洋洋的靠着柜台聊天,黑市里改头换面的人偷偷进行着不被允许的交易。
桃村只有支书家有自行车。
昨晚郁荣瑾就将自行车借来,如今早已等在招待所门口。
微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花香。
一袭红裙,脚踩红皮鞋,盖着红头纱的施柠尔迎着光,在乔艳艳的搀扶下走出来。
郁荣瑾立即站直身体,抬眸望去,瞬间僵住。
不得不说,养在城里的娇小姐身段极好,即便有一层面纱遮挡,也能看出对方娇美的容颜。
砰砰砰,他感觉心脏好像跳的有些快。
“荣瑾,你骑车载尔尔,我们都在后面跟着,你别骑太快,时间还早,来得及。”
经过乔艳艳的提醒,郁荣瑾回神。
他沉沉应声,直勾勾的看着施柠尔。
自行车在前,一长串小轿车在后,在这种年代里无疑是惹眼的。
街边的人频频侧目,都在猜测这对新人的身份。
桃村,郁家,气氛古怪。
院子里摆满桌椅,坐满人,桌子上却一道菜都没有。
苏怡坐在厨房门口不停哭泣,程美秀蹲在旁边小声安慰,苗金花双臂环胸靠墙,满脸讥笑。
郁荣富抱着木柴,不知要不要烧火,郁荣强嘴里嚼着甜草,不耐烦的咂嘴看热闹。
刚种完水稻,村民们都累的慌,早早就来郁家随礼坐等吃席。
然而郁家却始终不做饭,这让大家都十分不开心。
“苏婶,大喜日子,你能不能别哭了,真的很晦气!”
“啥时候开饭啊?娃娃们都饿了!”
“若是不准备招待我们,就赶紧把钱退回来,虽然只是一毛钱,可用处大着呢!”
闻言,苏怡哭的更加严重,身体微微颤抖,好不可怜。
程美秀无奈,唯唯诺诺的转脸开口,“荣富,你带大丫二丫和三丫给街坊邻居煮点白菜贴些饼子,别让大家白等一场。”
木讷的郁荣富接到指令,就带着三个女儿进厨房忙活。
村民们的脸色总算多云转晴,但苗金花却嗤笑出声,“大嫂,都分家了,你还倒贴给三弟办席面,是不是傻?”
她刻薄的三角眼环视一圈,眸中的讥讽显而易见,“而且三弟的新房不在这,席面摆在老宅不合适吧?”
当时施森年找苏怡商量分家,可谓闹的人尽皆知。
桃村没有这样的先例,村民们自然都站在苗金花这边。
“是啊!既然分家了,就应该在新房那边设席啊!”
“荣瑾的岳父肯花钱替女婿盖房,就绝对会花心思办席面,咱们要不要把桌椅都搬过去?”
“这主意不错,还愣着干啥,搬!”
村民们向来是行动派,没两分钟就将桌椅搬的精光。
望着空荡的院子,苏怡哭的更加凄惨。
郁荣强和苗金花领着岁的儿子郁龙去往隔壁,等着吃席。
郁家老宅建在村尾,右侧没人,再远点是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
施森年不想郁荣瑾和家里闹的太僵,就让村长把老宅旁边的地皮批了。
他觉得既然要盖房子,那就要盖好的。
于是他利用关系在县城买到瓦片和砖,请工人来村里盖房。
这种行为又再度引起村民不满。
桃村一般都是村里有人建房,村民帮忙并获得相应报酬。
施森年抢走这活,是在断人财路。
不过村民们也没一直揪着不放,京川市来的大人物,不懂小地方的风俗很正常。
但大家都清楚,这位即将嫁过来的娇小姐,非常不好惹。
郁家老宅,苏怡依旧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