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按理说早就该放学了。是不是被江成这个王八蛋带走了,晏桦心里越想越乱。不禁问道胖子,“你知道怎么剥夺家长的监护权吗?”
这一问题算是问到胖子了,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话,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问律师吧。”
只要江成还是江野的监护人,就有资格带他转学搬家,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在江野身边。
晏桦盘算着还是找个律师问一问。
就在他翻着手机通讯录,想要找上次替他讨回保险的律师时,灰色的显示屏上写着“家”的来电。
晏桦立即按下通话键,对着听筒道:“江野,你到家没?”
“桥哥,我到家了。今天学校大扫除回来晚了。”
听着江野的解释,晏桦心中的郁结消散大半,只是仍然不放心:“江成还有没有找你?”
“他一直蹲在我学校门口,不过我从学校后门走的,他没看到我。”
果然,江成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只要沾上了耍都耍不掉。
“桥哥,他是不是又找你了?”江野在电话那头问道。
“没有,你别想这些,有我在,没事的。”晏桦其实心里也没有对策,但是他知道如果他慌了,江野会更慌。
“你吃饭没?”
“还没有。”
“等会记得去吃饭,算了,你别出门了,我让峰子给你送来,你在家等着就行了。别乱想,知道吗?”晏桦极力地安慰着江野。
电话那头是长长的沉默,“喂?江野?”
“我在。”江野吸了吸鼻子,努力压抑着不要哭出声,可是情绪就像泄闸的洪水,“桥哥,我不想离开你。”
晏桦强撑着情绪,低头安慰说:“不会的,有哥哥在,别担心,知道吗?”
“我知道。”江野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晏桦缓声安慰:“不要哭,哭久了眼睛疼,明天起来都要肿了,什么事情都有我在,你不要怕。”
江野止住了哭声,“桥哥,我知道,我没有再哭了。”
“嗯,知道就好,晚上睡觉前给我打电话,去洗把脸,等着吃饭。”
“好。”
“桥哥,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江野还是忍不住地问。
“今天晚上不回来了,要加班,你别等我,早点睡。明天晚上,我回来。”
江野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晏桦想了下又说:“你周五放学了要不要来找车行?”
“可以吗?”听话那头的江野略带欣喜地问道。
“可以,不过你晚上睡觉要忍受胖子的呼噜声了。”晏桦轻笑一声。
只要能和晏桦在一起,江野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迫切需要从晏桦身上汲取安全感,抚平他被江成缠上的恐慌。
他挂断电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面对江成的纠缠,他只是厌恶,并无伤心的情绪。可是在听到晏桦声音的一瞬间,他忽然变得很难过,似乎有说不完的委屈。
明明他不想哭的,可是眼泪还是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