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的王府离这里是远了些。”太子道。
再远能有他们住皇宫的远?皇帝撇嘴,说到老五,皇帝又联想到另一个问题:“你说周煄不是恋慕他二哥吧?”
“咳咳咳……”太子真是一言不合差点儿被呛死,他父皇这脑洞也太大了吧。
“父皇~他们是亲兄弟啊!”太子哭笑不得。
“老五和始明还是正经表兄弟呢,都说子肖父……”皇帝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不然不过是一个病弱庶兄,周煄怎么这么大反应?
突然太子看到周煄眼皮在动,惊喜得连连唤他的名字,天啦!你要再不醒,就背上的名声啦!
有事找东宫
背后不说人,说人必被捉!皇帝也吓一跳,这种背后揣测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说么!皇帝难得心虚,心里默念着当年太傅的教诲: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莫论人非!
周煄呻吟着呓语两声,听不清在说什么。
太子心知周煄正是虚弱的时候,此时一个转念间做的决定就有大不同,太子不敢让皇帝再待在别院了。劝道:“父皇,咱们何时回城?”
“还没逛过这园子呢~”皇帝不太乐意好不容易出来玩儿一天。
“父皇~”太子哭笑不得的喊道:“苏相可还等着您议事呢,苏相再三托付,一定让您尽快回去的。”
“就你话多,你是心疼园子吧?”皇帝没好气道。
“可不是吗?您幸过的园子都要封存,老三好不容易修个园子,您就别和他抢了。”太子玩笑道。
“就知道有了儿子,忘了老子。”太子这样说皇帝也不生气,他也知道下面人有时候并不欢迎他去,像太子这样直说的,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笑着离去,太子跟随而出,在门口不忘叮嘱程木:“照顾好你们主子,有事去东宫找孤。”
“是!”程木眼含热泪,语带哭腔。真遇到事儿了才知道谁能依靠,两批人马同时通知太子和恭郡王,如今太子已经把皇帝陛下请来坐镇,恭郡王府却未有消息传出。
送走了帝国最尊贵二人组,程木赶紧回去照顾周煄,一进卧室周煄就虚虚睁着眼睛,问道:“走了?”
“主子您醒了?太好了,奴才去请太医!……对,陛下和太子殿下走了,您放心吧。”
周煄迷糊中记得两人来了,可实在打不起精神,吩咐一句:“紧守门户”,又昏睡过去。
入夜,神秘的白冰领着人到周煄的卧室去。程木明面上是大管家,但在遇到白冰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会退一步,因为白冰才是真正掌握机密的那人。
能得白冰信任引进门,程木不会多问一句,就是最谨慎小心的高竹,也只是环视那人一周,打量出他没有携带兵器就放行了。
白冰也不跟进卧室,就在门外守着。
周煄一直睡着,他发高烧,睡得不安稳,时不时惊醒,感觉到有人在探自己的额头,以为是奴才,等了一会儿又迟钝的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被人握着,这就不是奴才了。周煄努力睁开眼睛,重叠的人影在眼前,看不清模样,可周煄觉得这好像是:“莫愁?”不会是莫愁,他已经走了,没有和自己告别。
周煄勾起讽刺的嘴角,嘲讽自己果然生病了就是脆弱,他怎么会来,昏昏沉沉之间又睡了过去。
半夜周煄感到有人喂他喝药,中药那种苦不苦涩不涩,散发着独特气味的药水,周煄烧的口干舌燥,一口干了。
等周煄再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喝了药,周煄感觉轻松不少。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夜,又在床上睡了两天,周煄骨头都僵硬了,不顾高竹劝阻,执意要下地走动。
高竹拦不住,可也不能看着他到院外吹风,只打开一扇窗户,让周煄看看外面的景色,要走动,只能在屋里走动了。
“主子可舒坦些了。”高竹轻声问道。
“好多了,十八个时辰之后,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周煄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那主子想用点儿肉蓉粥吗?”高竹小心翼翼的问道,深怕语气不对,使得周煄再绝食。
“再配些小菜,要酸辣开胃的。”周煄看高竹一副见鬼的表情,笑道:“什么模样!我前几天又不是绝食了,没见我吃药喝水不误吗?就是不想吃东西。”
“主子说的是,主子说的是。”只要不是想死,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了,我的那些画呢?”周煄突然想起来自己画了许多画,当时迷迷糊糊的宣泄情感,也不知道是不是画了不该画的东西。对了,皇帝来过啊,他看过自己的画吗?周煄突然之间才想起这个,连忙问道:“陛下看过我的画吗?”
“主子,你别着急,陛下看过,非常喜爱,吩咐奴才们好好装裱呢,画现在还在海棠院,丁点儿损伤都没有。”高竹赶紧回答。
“不行,我得去看看。”周煄还是不放心,他现在都记不得自己画了什么,只有心中畅快、温暖美好的感觉挥之不去,若是他真把自己感到放心的东西画出来,就该是皇帝不放心了。
“主子,外面风大呢。”秋日下午总会起风,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周煄这身子怎能出去,太医可是嘱咐过的。
“我自己身体自己能不清楚,大不了你去找太医再问一问,不让我出去看看我心里更焦急,哪里能静下心来养病。怕吹风去抬轿子来就是,我全程脚都不落地,这样总行了吧。”
高竹可不敢信周煄,打发个跑腿小厮去请教太医,自己在旁边守着周煄,深怕他自己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