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他给我关到幽若殿去好好反省!”方寒有些气急败坏。
“不必劳烦别人了,去幽若殿的路,臣认识。该准备的刑具臣也会自己准备。自此之后…臣,只做臣……”
“你……你个逆子!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逆子!”
方寒的斥责方南浔一句也不愿意听,转过头去很决绝的走了。
方南浔不是没有察觉到方寒的偏爱和对他的不待见。他也知道那些“严父”的话是他自己骗自己的。经过大考这一件事他终于不再抱有幻想了。
这次,方南浔知道记忆里那些残存的父爱方寒也不会给他了。
“四殿下!四殿下!”魏武一边往随云轩跑一边喊,生怕晚了一步。
“怎么了?”白袅赶紧出来。
“我们殿下又被主上关到幽若殿了!您快救救我们殿下。”
“什么?有说是因为什么吗?”白袅问。
“只知道是主上和殿下在百尺楼生了争执……四殿下,您救救我们殿下吧!他每次进幽若殿都……”魏武连忙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白袅仔细想了一下,扶起魏武:“小武,别跪着了。你现在马上去百尺楼打探一下到底是因为什么,我现在就去幽若殿找我兄长!”
“是,我马上去!”
白袅赶到幽若殿的时候方南浔正眼神木讷的坐在屋子里。在他面前摆了几条短鞭和刑杖,和上次的刑具一样。
她还是第一次见方南浔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走到他身边:“兄长……为什么啊?”
方南浔回过神来:“南漓”。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失望又像是释然“你知道一直以来我为了得到父皇的认可有多努力吗?”
“兄长……”
“但是我为什么要偏偏得到他的认可呢?他可是天下共主……立储的时候他重伤我去,软禁你让你照顾我就是为了给南泽成为储君扫清障碍。大考的时候我们的烟花莫名其妙的丢失、并且在考试结束前夕提前出就是他为了不让我们跟南泽枪军权……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只喜欢南泽……他怕我们和南泽抢……他在防着我们……”
白袅这么长日子也看出来方寒对于楚玉成不是特殊的偏爱。只是没想到,方南浔居然成了这份偏爱中时间最长的受害者。
“或许我,他不是那个意思……”
“无所谓了。不管大考结果如何,我都不会留在皇城了。我可以去地方郡县、可以去边防戍边…无论如何我不会再留在皇城了!”方南浔态度十分坚决。
白袅犹豫憋在自己心里的话该不该说,如果雾寒茧说的是真的,他们两个人就必须要有一个人留在皇城才能够保皇城安定……那谁留下呢?
方南浔看出了白袅的犹豫。
“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吗?”
“在出雾林之前,雾前辈跟我说我们两个中间必然会有一人继承了母亲的巫术。只有这个人留在皇城才能够保皇城安定……可我不知道是你还是我……”
方南浔笑了笑:“不用担心。所有人都知道你志在南游,你就安心的等着上艺阁讲你分配到南边界就好了。雾前辈的话,不用放在心上。若我们真的继承了母亲的能力,怕是各国早就要抢我们了。”
“嗯。”
方寒并没有来幽若殿。因为他现在无暇管这个“逆子”。
大考前积压的奏折这几天才陆陆续续开始看。这才现方都全境范围都在遭受一场大规模的旱灾。
清风里水位下降十米,中型、大型船舶全部搁浅。就连北泽都被迫停航。
河流干涸,大地龟裂,天上没有一朵云彩,整个方都就像是一个大火炉。
楚都情况最不容乐观。第一批粮食刚刚收获,根本没有灌溉水源足以支撑他们继续种植第二批粮食。人们饮水都成了巨大的难题。
一些内陆小国来三都逃难的人日益增多,他们自顾不暇根本没什么经历来安置难民。
大考结束不到半个月时间,方都接纳的难民就已经接近上万人。方寒不得不下令关闭城门,不再接纳难民……
大考完的各位学子陆陆续续被派出去赈灾,他们也竭尽所能的为解决这场天灾做斗争。
天灾之下,一场人祸也在悄然滋生。
陆府。
陆为敬在密室里读着自姚都而来的密信。读完之后,他嘴角上挑,将信放在烛火上燃烧殆尽。
陆为业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兄长,刚刚接到线报,主上要派方南漓去北泽赈灾。”
陆为敬想了想:“想办法让方南浔去!方南漓我们留着有用。”
“储君已定,军权给谁也有了明了。我们还用得着她?”
“姚寒刃给我来消息了,合作的条件是他要方南漓。”
“她要方南漓?”
“嗯。”
“那他还真是…痴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