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咱们提前准备的鱼饵,这时候都已经陆续被那高家吃进嘴里,欧阳旭的跟脚、底细,很快就要暴露出来。”
武运侯府。
情报统领陆风在跟侯爷汇报情况。
书房里。
只见陆泽端坐红木大椅之上,在他的手里把玩着一块漆黑徽墨,赫然是之前从杜长风手里收来的那块松烟墨。
这一块不过方寸大小的松烟墨,如今真实市场价格都要接近二十金,杜兄台他十分良心,给陆泽的价格是十金。
陆泽淡笑道:“凡是能够进入殿试的士子,祖上八代都要被彻查,欧阳旭祖上贫瘠,家世倒还算清白。”
“唯独在钱塘那三年,他在高鹄面前定不敢吐露实情,大概会故意去扭曲事实,将自己塑造成寒窗苦读模样。”
“高鹄那边倒是好解决,甚至高慧那边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
陆泽的话没有说完。
陆胖子则是嘿嘿笑着,他补充道:“只是,侯爷您不想让赵家娘子再牵扯进来,所以事情解决的就有些麻烦。”
不料陆泽却摇了摇头:“不,我恰恰是想要让赵盼儿被卷入进来,所以才选择这般的大费周章。”
当初在钱塘的时候,陆泽为拯救宋引章脱离贱籍,便花费十日时间,让钱塘县内流传着他们二人的市井故事。
宋引章的事情还算好解决,哪怕是如今陆泽将宋引章收入房中,都不会在这东京城闹出太大风波。
但
陆侯爷的胃口很大。
陆泽自是想要彻底拯救姐妹二人,将赵盼儿跟宋引章一起收下,而这件事情的难度比想象当中更大。
舆论是一方面。
两女的意愿又是一方面。
两女意愿自是可以慢慢的改变,而那汹涌的舆论,不外乎是因为赵盼儿在过去的贱籍身份。
如果真让赵盼儿入侯府为妻,恐怕文官们的弹劾会如纸片一样飞舞,陆泽向来是不喜欢这些麻烦事情。
所以他打算利用欧阳旭,以及即将开业的金玉满堂,将赵盼儿引入局中,让她彻底完成心灵上的一次洗礼。
赵盼儿可以真正褪去在过去身上的那层皮,完成己身的洗礼跟升华。
而且,说不准还能够让她在这东京城内找到个天大的靠山,届时三女在京城才算是能够高枕无忧。
“这几日。”
“平阳侯府清晖园里的桃花,应该是最好看的时候吧?满园尽盛开花色,听说咸平郡主将我的诗做成牌匾。”
“那便找个时间去看看吧,正好可以用上新购来的文房四宝,绘描一下那乱花渐欲迷人眼之春色。”
陆风微微颔,他知晓,自家侯爷到平阳侯府绘画的那天,高家那位高慧小娘子也肯定会在场。
陆泽看着手上这一小块徽墨,在墨的最底部竟是有隐隐有奇特纹路,当墨跟砚交融时,纹路会隐约显现出来。
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够现,那赫然便是个复杂不已的‘慧’字。
“这欧阳旭啊,真的是半点都不解风情,佳人赠予的每份礼物,都颇具新意,结果探花郎却都选择变卖掉。”
“陆风啊。”
“这些东西,侯爷我可是花了足足六十两黄金收上来的,你说说,我那高伯父又要花多少钱重新收回去?”
陆风闻言,认真道:“怎么着,那也得翻十个跟头,要六百两黄金吧?”
陆泽却是笑着摇头。
“我一文钱都不要。”
“白给高家送回去。”
欧阳旭对高慧并无真心,以至于连对方赠送的礼物里都饱含心意,他却宛如个瞎子一样看不见。
只是想着卖掉挣钱。
只可惜,他托付的好友杜长风,更是个级近视眼加散光的书生,更是看不出去这笔墨纸砚里的玄妙之处。
这套东西,便在机缘巧合间落入陆泽手中,即将成为陆侯爷后续计划里十分关键的一环。
“这就是命啊。”
日光明媚。
这天的平阳侯府十分热闹,清晖园内满园桃花盛开到极致,东京城贵女们纷纷到这清晖园来赏花。
“郡主。”
“在门口那优美诗句,应该就是武运侯所作吧?没成想,这位在边境立过大功的侯爷,还这般懂得桃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