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错开对方打量的视线,勉力维持着平静的外壳:“我以为您今天约我是想要解除协议,所以我才带上的……”
“解除协议,似乎并不需要结婚证。”江闻祈挑了挑眉。
“……”
空气静默,只有桌上的热茶散发着袅袅香气。
她耳垂红得滴血,仍强自镇定地继续解释:“真的是误会,而且结婚证是很重要的证件,掉了会很麻烦,如果被别人看到或者发现就违约了,所以我……偶尔出门时会带上。”
“但今天我带上只是想着,如果要离婚一口气办完效率会更高……”
许初允总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
江闻祈没什么表情地淡淡嗯了一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尴尬的气氛盈满室内,让人紧绷得喘不过气来。
她受不了,低声道了句‘谢谢我先走了再见江先生’,便逃也似地提着帆布袋离开了,步伐中是掩不住的慌乱。
茶桌上的淡兰花开得灼灼,清香味静谧缓和。
江闻祈回到办公桌前,抽出印着anchester的宝蓝色烟盒,又将烟盒滑回桌上。
薄唇咬上一支烟,凑近打火机,江闻祈忽而想起什么,指间的动作微顿。
一年前,助理递过来许初允的资料。
22岁,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大学生,还带着些天真。
想起那本正红的结婚证,以及对方说‘结婚证是很重要的证件’时认真的神情。
江闻祈轻哂。
打火机轻擦出声,漫出青蓝色的火焰。
不多时,清淡的雾气在办公室里缭绕开,将桌边的慵懒身影也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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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许初允深深呼吸,企图平稳下自己的心跳。
她用手背试了一下耳垂的温度,还是烫得惊人。
她怎么就出神了呢?怎么五百万就把她震成这个样子了?
还有结婚证上那张不忍直视的证件照……
回想起来仍是极致的尴尬。
电梯门打开,许初云先打量了一下——秦思婉已经不在了。
她悄悄松了口气。
自董事专用的电梯下来,许初允去找陆助带她下楼,电梯需要内部人员的卡才能刷动。
陆林将她送到楼下,替她安排了专车送她回去。
“江总特地吩咐过,一定要把您安全送回去。”陆林温声开口,彬彬有礼的态度,提前截下许初允想要拒绝的话,“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实在很难回去向江总交代。”
许初允叹口气,心想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那麻烦您了。”
陆林安排的是一辆商务pv,空间宽敞,豪华舒适,是许多明星人手一台的车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