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满地雪白时,互相给对方戴上了戒指。
可他们没能多看几场雪景,也没有在下雪天和好,甚至雪地互相戴上的戒指,也被他弄丢了。
每年冬天总是重复地提醒着他,他无法不在意。
甚至连他知道梁听叙的死讯,也是在冬至那天,他去了一趟机场。
那是他最讨厌冬天的一年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么
“elek?”steve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盛意愣回神,呢喃:“在这做什么呢。”
steve吐着蹩脚的中文:“我晚上想和你一起吃一顿饭,我们太久没有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了。”
盛意都感觉到同一办公室里,其他组长骤然停滞的敲打键盘声。
他无奈道:“我们之前没有一起睡觉,只是一起合租了一间房子吧。”
steve喜笑颜开,换上流利的英文:“对,你说得对,我总是忘了‘合租’的中文,那晚上一起吃饭吗?”
盛意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新发来的邮件,叹气:“晚上可能不行,我要加班。”
“我等你。”steve说完就拐出了门,又在见到梁听叙那张黑脸时刻折回来,对盛意继续道,“晚上我或许也要加班,需要你等等我,不用担心,你会等到我的。”
走出去时,还冲着梁听叙绽放灿烂的笑容。
盛意揉了揉眼睛,涩得眯了眯,又睁着开始处理工作。
“盛工,”梁听叙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刚刚下发的邮件收到了吗。”
“嗯。”盛意想起冬至,想起机场,想起死讯,声音闷闷。
他不想再想了,却抑制不住。
特别是听到梁听叙声音的时候。
好在梁听叙并未如那信息说得一般死了,可梁听叙也曾经差点死了。
越想越郁闷,当察觉身后的人朝他走近,又有什么东西凑近时,盛意拖着椅子往后退了一大步。
办公椅嘎吱嘎吱响,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梁听叙拿着一份文件停滞在空中。
文件距离他刚才的位置很远,根本碰不到他。
“这是文件,”梁听叙说,眼底犹豫,“你要是,还在介意我们以前的事,我以后让别人拿给你。”
盛意没说话,联觉再犯,他心脏又开始刺疼了,不想表现在脸上,只别着脸咬着牙。
梁听叙在他的位置旁边站了没一会儿,很快离开了。
桌边,摆着两颗柠檬糖。
和steve的这顿饭还是没吃成,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工作特别多。
一直加班到晚十点,盛意才下班。
steve倒是一直在等他,见他出来,雀跃了一下,说着要一起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