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聊的话题,我插不进去,有我在还得束手束脚,算了吧。”盛意拒绝了,推门欲往外走。
余光瞥见梁听叙指了指他,似乎在发问。
盛鸢只说:“不用搭理他,他向来没什么同我们吃饭的意愿……听叙,阿姨问你,你有把你爸爸带回来吗?”
盛意放满了脚步。
只听见梁听叙说:“嗯,带回来了。葬在阳城墓园里。”
虚张声势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又如此停在了半空。
盛意嘴巴微张,瞳孔轻轻睁大少许,稍稍往侧边一偏,喃喃开口:“梁叔叔他……”
“嗯。”梁听叙从喉咙里闷出一声回应他。
盛意缓缓抬眸,直至彻底和梁听叙对上视线,那眼底溢出的伤感,像平静又汹涌的波涛,稍不注意便漫过他的头顶,充满这不算狭窄的地方。
压得他喘不过气。
握着门把的手无意识抓紧,泛起白色。
心脏细细密密地疼,他急促地轻缓口气,声音变得沙哑:“发生什么了?”
“不是你的原因,”梁听叙只笑,“别在意,别再想了。去吃饭吧。”
宛若寒冬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浇到尾。
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是,甚至被他亲口盖章过——“不认识”、“只是上下司”。
他没有立场问。
那和当年的事有关吗。
梁听叙在得知梁宥礼和章砚有关系的同时,知道他不是章砚儿子的同时,是否还面临着梁宥礼身体抱恙的危险。
他们那时候也才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的年纪,还没在社会上闯荡过,被学校保护得很好,心智尚且没那么成熟,甚至无法称之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够的年纪,凭靠一腔热血,怎么抵过去。
盛意应了一声,抑制不住蹙了蹙眉头,慌忙逃离。
小幅度蹙起的眉头映入梁听叙眼底,梁听叙愣了愣,下意识挽留:“盛……”
却又不知道该叫盛意,还是盛工。
休息室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刚刚还在这里边吃饭边聊天的员工,此刻都闭上了嘴,噤声往嘴里塞饭。
“走吧,我们也去吃饭。”盛行健招呼。
直到他们走后好一会儿,休息室的空气才再度流通起来。
离职倒计中,剩余不到三周。
最近天气不错,变好不少,没有乌压压的乌云,没有淅淅沥沥的下雨,他的手腕疼得少了,工作效率高了不少,有时能剩下不少时间。
盛意饮下一大口水,将杯子里的水喝走一半,端着杯子又装水去了。
路过不顺路的主管办公室,他往里看了看,抬起手,预备敲门,又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