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喻禾身上热乎乎的,体重也没多少,被人抱在怀里,小小的一个。
蔺一柏的嘴唇贴在耳畔,“别怕了,有我在呢。”
之后又亲亲少年的额头。
他眉目沉静,心中谋划着,一会哄完喻禾,就让傅识则连夜滚蛋。
最好能再滚回国外去,一辈子别再出现。
“蔺一柏,”喻禾搂着他的脖子,蹭在胸口,小声叫人,“蔺一柏。”
一点也没安全感。
“兜兜,我在呢。”
手笼上喻禾的后脖颈,像是安抚猫咪一样上下摩挲,唇间却苦涩。
受了惊,又不舒服。
没折腾多久,喻禾身子疲乏,上下眼皮打架,头侧抵着蔺一柏的肩膀睡了过去。
蔺一柏抱着人晃悠了一会,确定睡得稳妥,才将喻禾平稳放到床上,摘了人工耳蜗体外机,盖好被子。
深夜出门不放心喻禾,担心睡醒看不到他会着急。
蔺一柏便没出去找傅识则。
直接向远在汴临市的傅家打去了电话。
清晨,喻禾躺在床上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昨夜的情绪以加载中的状态再次进入身体。
一想到还要见到那人,可爱的眉眼瞬间耷拉下来。
喻禾双手叠在小腹上,双眼轻闭,阿门,让我安详的die吧,不想看到傅识则。
床侧,正处理文件的蔺一柏见人醒来,抱起躺的直溜溜的喻禾,一头问号。
帮他戴好体外机,摸摸喻禾的头发,嘴角上扬,“兜兜是要表演僵硬的咸鱼吗?”
“不是,”喻禾睁着眼睛,双手捏拳,在空中挥舞,“啊啊啊,我不想看到傅识则。”
双手分开落在身体两侧,蔺一柏笑看着少年又在蹬腿、踹被子,白嫩的小腿和脚在那里白折腾。
他膝盖跪在床面上,正面抱起少年。
大手握住喻禾冰凉的脚,套上袜子。
喻禾双手撑在身侧,乖乖不动。
“我给傅家打过电话,昨晚傅识则就被叫回去了。”
他决不能容忍有威胁到喻禾安全的存在。
也不能容忍有人觊觎喻禾。
喻禾呆愣了一刻,没想到蔺一柏动作这么快,“这…这么快?”
“嗯。”
蔺一柏放下套好袜子的右脚,旋即又捞起喻禾的左脚,微微抬头,眼中含笑,“这下我们兜兜应该可以放心玩了吧。”
喻禾双手举起,开开心心,“power!当然可以啦。”
嘿嘿,坐在床边,喻禾晃晃腿,蔺一柏给他穿好鞋,落地迫不及待地洗漱。
之后牵着小羊,打算乐颠颠去找易书和他的小黑羊玩。
临出门又被叫住。
蔺一柏坐在廊下的摇椅上,眉眼俊秀,手中拿着速寄的文件,颇有一种退隐大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