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晗盯了江伊几秒,然后歪头看向吴乔阳:“我就猜到了是你们!上午你们不还是植物调查员吗?现在怎么又卖起茶叶来了?”
“这不是搞点副业嘛!”吴乔阳呵呵一笑,“你要是肯买,我保证底价给你!”
“你来我家到底干什么的?”白晗冷着脸问。
她这话说得容家婶子一愣,迅速抽回手,警惕地看向江伊。
“来问问你二十年前的事情。”江伊站起身对白晗说,“刚才在黑水潭,你话说了一半,我想知道,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知道的。”
“知道了也对你们没用!”白晗绷着脸,不乐意再多说,指着大门说,“你们快走!”
江伊低着声音,言辞恳切地说:“我刚才也跟阿姨说了,二十年前来这边的曹老师是我妈妈,她在来这里的一年后失踪了。我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找不到资料,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不了!”白晗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她不但丝毫没有与失去亲人的江伊共情,脸上甚至带着愠怒与责备。
这样的态度让江伊不禁皱起眉,她站起身看向吴乔阳,抿抿嘴角。
吴乔阳脸上依旧笑嘻嘻的,问:“你不说怎么知道没用?不然随便说点儿?比如你说的那块灵石。”
“我没话跟你们说。”白晗继续摇摇头,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最好最安全的,走吧!快点走!”
人家黑着脸一连下了好几条逐客令,江伊和吴乔阳到底不好意思这么赖着不走。容家婶子满脸疑惑地看着江伊他们,似是想说话,但看了眼白晗阴沉的脸色后,抿抿嘴,侧头把目光移开。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江伊说。
“啊……那你要是想说点什么,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吴乔阳说着从上衣兜里翻出来一张名片,他递出去却没人接,手尴尬地举了一会儿,只能放在院子里的小石头桌上,讪笑着说,“或者你想进点茶叶也可以联系我,我给你底价,权当咱们交个朋友。”
白晗和容家婶子没有搭话,他们看着三个人往门外走。
这个白晗实在是太奇怪了!江伊一路往外走,一路想着刚才容家婶子说的那些话和她刚才的反应。
三人前脚才出了容家大门,田甜就听里面“咔哒咔哒”反锁大门的声音。她拉了两下江伊的袖子,见人陷入思考完全没有反应,扭头看向吴乔阳:“哥,现在怎么办?”
“给老赵打电话啊!”吴乔阳说,“那不然咱们走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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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家离开后,赵维桢开着车在城里溜达。他打开一款app,查了查镇子里有什么好吃的,最上面是一家过桥米线,评分47,留言的都在说便宜、大碗、味道好,除了老板做饭慢,基本就没有缺点。
网上的实物展示图片里,红油油的辣椒浸泡着白润的米线,黄色的蛋皮、黑色的木耳、绿色的葱花香菜。赵维桢看着图片,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两声。
他揉了把暄软的肚皮,然后开启手机导航。
十来分钟后,赵维桢找到了那家米线店。店面不大,排队的人已经等在了店门外面。这人多得让他看着就觉得脑袋疼,不会是中午买碗米线到下午才能吃上吧!赵维桢肚子里一阵闹腾,饥饿很快战胜了对美食的探索欲望。他看向周围,想找家人少的店先填肚子,毕竟早上那个小面包是真的不顶饱。
米线店周围是低矮的楼房,对面是一户人家的平房院子。在院子门口,赵维桢一眼就瞧见了几个打扮熟悉的人。几个白衣服的人靠在墙上休息,戴着木质面具的巫师正坐在路边的树下乘凉。他佝偻着后背,闭着眼,手里拿了个转筒,转几圈就扬起脖子怪叫一声。
“真够邪门的,怎么哪儿哪儿都能遇上这帮人!”赵维桢自个嘟哝着,想起来早上被围住的那辆婚车。难不成他们是跟着闹到了人家家门口?这不就刺激了吗?也不知道两家是为了什么事儿能闹成这样子!
赵维桢一时起了巨大的兴趣,他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短暂地压制了饥饿,伸着脖子看向窗外。
马路对面的人家大门紧闭,但隐约能听到里面有些动静,似乎是在吵架,掺杂着低低的几声抽泣。
“哎!真是可怜。”赵维桢叹口气,忍不住叹口气。他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迅速打开手机。
“谢邀,我见过最奇葩的事儿就发生在几个小时前,到现在还没结束。要不是我自己遇上了,我绝对不会相信,有人能在结婚的当天遇上招鬼的……”他低头忙着编辑文字准备发到网上,忽然听到“咣当”一声,像是重物砸在金属上的声音。
赵维桢被吓得一缩脖子,本能地转过头。只见对面院子大门打开,一个穿红色裹身连衣裙的姑娘出来。她盘着黑色头发,细高跟尖头鞋显得腿特别长,细细的腰,小小的脸盘,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双肩背包。
她一露面,那些本来围在院子门口的人便像是见血的蚊子,瞬间来了精神。墙根下原本歪歪斜斜的人立即站得笔直,眼睛长在人家身上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树荫下的老神棍也撑着地面站起来,摇着手里的转筒,怪叫了一声,一颠一颠地向红衣姑娘走过去。红衣姑娘冷冷地扫了一圈这些人,完全不搭理他们,沿着马路径直往前走。老神棍见状招了下手,白衣人迅速跟了上去,跟在女孩身后米的距离。
赵维桢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目送一行人要转弯离开视野,他忽然对那个姑娘产生担忧——万一她出点事儿,自己现在的行为算什么呢?说见死不救,像是诅咒人家姑娘了。但就这么看着拍照,还写小作文发网上,似乎又有点吃人血馒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