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恪言蓦地甩开他的手。
他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是钟恪言,他已经死了,彻底消失,明白吗?”
走出包厢,他眸子彻底冷沉下去。
兵符确实得拿回来,他却也不会蠢到将自己赔上去。
钟恪言回来到底对楚瑾年有什么好处,他为何这么执着?
他对楚瑾年的情谊,早已在那些日积月累的重重失望中被消磨得一分不剩。
他也绝不会相信这人在他死后一朝幡然醒悟,他做这些事的背后,必定有什么阴谋!
包厢内,楚瑾年还在怔怔看着自己的手,那余温似乎还残留。
他低声呢喃:“这世上,谁都可以消失,唯独钟恪言不行!”
片刻后,属下推门而入:“大人,您之前吩咐寻找的人已到盛京。”
楚瑾年回神,又恢复他惯常的冷淡眉眼:“很好,进宫,面见陛下!”
接下来几日,没人再打扰钟恪言。
他四处游玩,流连往返,就如一个从未到过盛京的乡巴佬。
没多久,阴冷许久的春日终于迎来了难得的艳阳天。
一家茶楼内,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唾沫横飞。
“话说那最后一战,钟将军一人可挡千军万马,直直冲入敌军深处将北狄主将枭首,只恨钟将军去的早,不然便是南楚,西疆也要对我大梁俯首称臣……”
在场众人听得热血沸腾。
窗边,一个正晒太阳的人将脸上的书拿下来,懒洋洋插话:“吹过头了,大魔头本人活着也不敢说这话。”
众人皆对说话之人怒目而视。
“住口,什么大魔头,那是我大梁战神。”
“哪里来的无知小子,你懂钟将军吗?”
无知小子钟恪言:“……”
不是,你们以前骂的可比我难听多了!
更有人呵斥:“回家读你的书去吧,死读书的臭书生见识短浅,不及钟将军万一。”
看着众人谴责目光,他无奈摇摇头,起身走了出去。
身后又传来慷慨激昂的说书声。
钟恪言伸了个懒腰,突然有两个官员模样的人从他不远处路过,低声议论:“听说了吗?首辅大人请到天山弟子出世,陛下要以国师之礼待之。”
“就是那个手段神鬼莫测的天山派,首辅大人竟有如此本事。”
钟恪言动作一顿,原本慵懒神色冷冽下去。
“楚瑾年,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钟恪言匆匆回到客栈,便看到等候在房中的安平公主。
“我正要找你。”
安平神色凝重:“我知道,表哥,我也刚得到消息,宫中明日要设宴,款待天山派弟子,说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