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年的手握了又握,终于妥协道:“你吃东西,我将追兵全部撤回。”
钟恪言终于睁开眼看他。
楚瑾年一摆手,便有人将熬好的粥送上。
他端起碗,亲自将那粥送到他嘴边。
“我说话算话!”
看着楚瑾年拖着伤体还要如此低声下气,他身后的楚渊终于忍不住喊:“堂兄!”
楚瑾年一个冷冷的眼神看过来,他又强忍着将话咽下去。
钟恪言终于大发慈悲地将那粥咽下。
楚瑾年眉眼舒展开,吩咐道:“楚渊,将我们的人撤回。”
楚渊狠狠看一眼钟恪言,心有不甘地走了。
将那一碗粥全部喂下后,楚瑾年擦了擦手,垂眸道:“我知道你在等什么,我陪你等着!”
钟恪言终于问出第一句话:“阿煜还活着吗?”
楚瑾年声音喑哑:“还活着。”
钟恪言又闭上眼:“还活着就行。”
一月后,安平公主于北境起兵,以清君侧名义奔盛京而来。
首辅楚瑾年挟天子在手,大权独揽,霍乱朝堂。
收到消息的当日,楚瑾年独自一人去见了钟恪言。
“阿言,他们快来了!”
钟恪言坐在洛清风最常坐的那颗花树下,闻言笑了。
楚瑾年看着那笑,怔然半晌。
“跟我回一趟楚府吧!”
钟恪言干脆利落拒绝:“不去。”
楚瑾年眼眸中痛意掠过,他几乎是半带哀求半带威胁。
“陛下近来也是茶饭不思,你陪我回一趟楚府,我便答应让你进宫见他。”
钟恪言眸色一闪,起身:“好。”
梁煜尧虽不争气又是个废物,但他到底不能狠下心不管。
管家楚福看见钟恪言便是一惊:“钟将军?”
钟恪言波澜不惊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钟将军。”
楚福惊疑不定地看一眼楚瑾年,楚瑾年也没解释,只吩咐道:“去备膳。”
钟恪言本想拒绝,又想着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顿饭,便噤了声。
饭桌上,楚瑾年不停给钟恪言夹菜。
“吃啊,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吗?”
钟恪言实话实说:“吃不出味道。”
楚瑾年的笑意一瞬便黯淡下去。
过了好半晌,他才颤声道:“所以,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对吗?”
钟恪言自回来后,说话真假掺半,早就不记得自己曾经说了什么。
他疑惑地抬眸看过去:“什么?”
楚瑾年深深呼吸,手都有些抖,索性将手中筷子放下。
“洛清风为你种下了天山秘术你才能活着,而那天山秘术,会让人五感全失。”
自看到那个神秘符文,他便一直藏于心上,再加上钟恪言时不时冒出来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他自有办法找人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