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骋神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
临行之前看了李山最后一眼——他已经被人高马大的雇佣兵们按住,整颗头深深埋在水里。
四肢在空中拼命绝望地扑腾着,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强悍的桎梏。
稀薄的氧气在肺里完全消散。
辛辣的痛感蔓延在胸腔腹脏。
他张开嘴,却只有冰冷的水沿着气管食管一并倒灌,像海绵似的被溢满。
严骋走出来。
在通明的长廊上迎着晚风颤抖着手指夹住一颗香烟,等候在门外的韩助理即刻凑上去,识相地替自家老板点燃。
银灰色的烟气弥散开来。
严骋昂首,脱力地深深吐出一口气。
“警方那边怎么样?”
韩助理心有余悸地望了望紧闭地铁门,应道:“还没有消息。”
恰在此时严骋揣在口袋里的手机拼命地响起来,严骋脸上难掩激动地拿出手机,却在看清来电人后表情凝固。
可他还是按下了接通。
“母亲。”
对面尖锐高亢的女声发疯似的咆哮着:“你别叫我!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了诺诺,我名下的股份只能给你?”
“我告诉你做梦!”
“就算没有了诺诺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他甚至来不及辩解,对方就已经挂断了通话。
严骋闭上眼睛,淡漠地把手机放回去,深吸了两口烟。
韩助理站在他身边,缄默不语。
这一切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严骋家世显赫,早年间父母联姻成婚并无感情,父亲滥情在外面的男女情人不计其数,母亲怀着妹妹的时候忍无可忍,搬离了严家大宅。
但二人财产牵涉过多,至今没有正式办理离婚手续。
严骋被迫留在严家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严诺自小更多长在母亲身边。
不过兄妹俩感情倒是很好。
这个周末上初中的严诺跟母亲说好到老宅见哥哥,只是严骋忙于公务既不在家也不在公司。
他在考察偏僻的棚户区,准备将那里改造成新的工业园区。
懂事的严诺不想打扰哥哥工作,本来说好他那个游手好闲的爹会亲自把妹妹送到身边。可一直等到那天傍晚,严骋已经收工准备从遥远的郊区返程时,严诺还是没有到。
他那时天真地以为,父亲再怎么样不靠谱也不会弄丢自己的女儿。
可他万万没有料到。
父亲根本就没有送严诺过来。
小丫头被丢在半路,至此音讯全无。
他那位父亲耽溺在和情人的三口之家里,在接通严骋电话的时候依旧对此不以为然。
也就是在那一瞬,严骋与他之间薄弱的父子情,彻底绷断。
母亲仍在国外出差,严骋报了警,他们都知道,在这座城市依旧游荡着一个罪恶的屠夫,城市的土地下,深埋着十几个至今未得昭雪的亡灵。
那是从严骋小学时期就存在的恶魔。
起初案件频发,每隔几个月就会有年轻的女孩遭遇毒手。
凶徒喜欢残害少女,但受害人身体遭受折磨却并没有被性侵。
因此警方大致推断,凶手正是因为没有性能力,导致产生对年轻女孩报复的变态心理。
在之后的十几年间,凶手作案的频率降低,最近的系列案件已经发生在五年前,这也令许多人淡忘了曾经的噩梦。
“白色长裙、单马尾、绿色双肩包和手环……”
小说《被垂涎的笨蛋小狗》第2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