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同气连枝,你给个承诺,倘若在场半数同意逢帝规则改制,你魔道众君也默认同意,如何?”扬汤神皇一手掐着腰,姿态不容拒绝,“你只要点头了,我立马让你走!”
匪面盯着扬汤神皇,“你难道是在给太一拖延时间,怎么,皇楼已经和太一商量好了,要拿我魔道祭天?”
皇楼前脚喊走九天大半准圣,太一后脚就奇袭沉恨魔渊,瞧着不像巧合。
这要是在虚烬之灾未被揭发前,众准圣管他三七二十一,立马举起反神道大旗,不放过任何一个踩落神道的机会,可现在满座准圣居然忧色多过愤怒,观望大过出头。
显然在无量大劫的征兆下,生存和成圣被拔到了最高位,祂们想要个大气运者的渴望,盖过了对神道的忌惮。
仙人佛欲重新成为三千准圣的话事者,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沉默,祂们依据众准圣的态度,开始有意无意地表露出自己的倾向。
武祖朗声道,“今时不同往日,太一贤能汇聚,难以攻克,所谓堵不如疏,与其绞尽脑汁谋夺太一的气运,不如让太一加入新天庭。”
“幽天之灾中,太一治世有方,救世有功,若论德行,堪为表率。”岁清寒也跟了一票,“道是自己的,九天六合是众生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们终究是众生之一,从这一点考虑,太一的存在,对大局是有利的。”
匪面从疑惑到震惊,最后定为嘲讽,“仙、人道何意,魔道正面攻打太一,是我们一同决定的,现在是要放弃魔道,讨好太一?”
“你们攻打太一,是因为你们拿了沉恨魔渊,合该替圣地向太一复仇。”提灯法王双手合十,阖目低头,“冤冤相报何时了,请皇楼诸君放祂们离去吧,让魔道和太一做个了结,这之后,再谈逢帝规则和九幽门户一事,如今心不齐,意难定,谈不出结果的。”
御极上尊看了半天戏,代表天道盟出声,“你说要个了结,天道盟就不能坐视不理,太一在幽天起着关键作用,因此公平两个字是很重要的,此战,除了太一和魔道,其他阵营不准干涉。”
武祖环视一圈,见归入人道名下的准圣们没有发出异议,赞同道,“人道附议,人道准圣若有违,我将亲自惩处。”
其他准圣要么跟从圣地,要么屈从天道盟和圣地流露的大势,要么选择观望,或是相信魔道足以对付太一,竟都没明确提出反对的。
这事儿就口头定了。
匪面周身气场扭曲得可怕,甩袖离去。
光暗相生坐魔渊
匪面分身显迹时爆出的威压给留在渊底的准圣带来了警示,除去闭死关的,齐齐往圣魔殿赶去,便见熊熊星火中巨殿坍塌,魔胎尖叫着化为灰烬。
另一边,信棠和常陈强行破了魔窟护阵。
魔窟内洞有三千,圣地传承、高等库藏均藏匿其中,只不过新魔道的班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利益集合体,众准圣不可能松手将自己的家底掏出来充公,所以新魔道没有多大底蕴,能被珍藏在这里的宝贝极少,加上圣地传承,仅占了六百洞窟。
信棠、常陈分作两路,在这迷宫似地魔窟内肆意穿行,祂们就像来过一样,总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藏有东西的洞窟,然后强闯、带走。
遇到实在难以破解的门禁,直接放弃,这一场突袭,争的是生死时速,不能耽搁太久。
外头魔道准圣的威压越来越强,粗算已有十六尊,若无法解决祂们,待匪面等众赶回,想脱身就难了。
二尊闪出魔窟,“司命帝君!”
从祂们踏入圣魔殿,到现在仅片刻而已,事态却不等人。
余笙二话不说,只道:“开花。”
白狐摇了摇脑袋,头顶的昙摩伽中探出花蕾,于剎那绽放,渊底的各处昙摩伽丛似乎有所感应,竟争相盛开。
合力压制无极星火的准圣们脸色大变,“不好,祂们怎会有昙摩伽花!”
“定是那群嫡传泄的密!”
“早知道就彻底解决了他们,误事!”
这些魔道准圣居然放弃进攻太一三尊,转身冲向传送池,却又发现传送空间被锁住了,无法动用。
沉恨魔渊的特殊性致使祂们不能破虚,黑暗也愈来黏稠,众准圣不得已凭道身硬抗黑暗的侵蚀,往上面攀爬。
深渊震颤,未知的细小气流从身旁蹿过,每一尊感知到变化的魔道准圣俱都脸色发白,恐惧着什么。
“祂来了,祂要来了!”
是什么要来了。
一尊靠北的准圣,四肢突然以诡异的角度扭曲起来,咔咔折断,元神粉碎,众尊纷纷往南、往上逃遁。
奈何渊底到渊顶隔着生死线,跑得最快的准圣已浑身战栗,黑暗如毒蛇咬食着祂的道体,甚至钻进了祂的紫府,盘踞在祂的道树之上,对着祂的道果垂涎欲滴。
祂发慌发怒,冥冥中预感到自己爬不出渊底,决然化为魔刀似的本相,折身冲向被星火包裹的巨殿,“你出来,你弄出了昙摩伽花,一定知道祂的事,快带我出去!”
“否则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滚出来啊,还不走吗,祂来了,你们也跑不掉!”
“滚出来!”
二三尊慌乱的准圣听见祂的咆哮也折返了回来,这闯入者既然闹出了此事,定有办法离开。
“带我们出去,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起誓,此生不与太一为敌!”
“渊底向来戒备严密,谅你们做不出多的布置,你们想要离开,只能通过传送池,再不现身,我便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