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知道些什么。韶声是这么想的。
吴移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应当是,平江府算的上是方家祖地。不知金将军如何看?你对平江大小事务了如指掌,应比我更清楚。”
元宝点头:“不错,平江所有姓方的村子,都是佃租着方氏土地的庄户。这里的方氏,指的便是方必行的方。当然,除了姓方的,还有些别姓的村庄,也都是方家的佃农。”
韶声大奇:“竟真是如此?”
元宝:“夫人若想细究,等石晴事了,我叫人将这些年的卷宗都整理出来,呈予夫人过目。”
韶声:“不用不用,我只是好奇而已。不必为我费这么大力气。如此说来,方老可当真为大军破石晴城,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吴移:“算是吧。”
韶声:“那方老应当会受赏吧?”
吴移抿唇:“这便由将军裁断了,我等无权置喙。”
韶声:“原来如此。”说完,她像是突然惊醒一般,这才点点头。
让韶声走神的东西,是柳韶言。
她没那么聪明,但自认为也不傻。
见着柳韶言屡次跟在方必行身后,怎么也能联想到,柳韶言敢对着自己放话,不全是依靠和齐朔的故旧,还依靠方必行。
方必行为她提供了机会,才使她能更进一步。
如今方必行靠着筹粮的大功,定会大显声威。
柳韶言也该更得意了。
要是方家人不做这些多余事,和其余百姓一样就好了。
不对。
说不准方家人做的这些,也不是好事呢?
谁知道这份大功是怎么来的?
她见过临昌方家庄之人,只有给她送粮赔礼的人穿得好。本就比别人穷,还带头捐人捐物,“穷而不堕其志”,谁知道是不是自愿?
毕竟,他们之中领头的富贵人,甚至还拿鞭子随便抽人!
韶声心中的想法,愈发不怀好意。
甚至将自己因筹粮大胜,而生出对平江各地方姓人家的好感,都一股脑推翻了。
不对!
怎么能这样想?她立刻警醒。
方必行于平江府行的是善举,她却因着自己与柳韶言的恩怨,不想让他起势,巴不得他别做。
若他不行此举,筹粮不成,将军的计划难以实施,攻打石晴城,又不知要生出多少波澜。
这不是因私废公吗?
太过卑劣了。韶声立刻自我唾弃起来。
她不愿做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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