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依旧公事公办。好像不愿与韶声多废话一句。
“多谢师姐提点。”韶声老实回,“我现在没有什么好麻烦母亲的。”
“居士最好还是修书一封。”
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是观心不想结束这个话题。
她的语气加重,甚至有些强迫韶声的意味了。
母亲上回已经送来了许多东西。
韶声不知观心为何如此坚持。
不过无论如何,她总会顺服地回:“好,我今晚就写。”
韶声给母亲的信寄出后,观心破天荒地,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来了之后,什么客套话都不说,直奔主题:“庵中还有些小姑子,被褥用的还是夏天的。也不知冬天到了,该如何熬过去。柳居士,我记得上回柳大夫人来,送了些棉衣被褥。我记得居士去年的冬褥还在,可否将柳夫人新送的这些分出来,给她们用用。我佛慈悲,居士既皈依佛门,也当有好生之德。”
她话里虽带了可否二字,却不是来问韶声意见。
竟是强要韶声将东西给她。
“可是……”
韶声虽认同观心话中所说,母亲上回给的东西太多,自己根本用不完,更不介意与庵中人分享。
只是母亲临走前的叮嘱言犹在耳。
她让韶声于佛前发誓,发誓把她送来的东西保管好,不要给人看见了。
所以,韶声对着观心的要求,自然是表现出了迟疑。
“我已派人将柳夫人送来的铺盖都拿下去了。明日便发到各人手中。”
观心却不给她犹豫的机会。
她甚至对韶声的东西不问自取。
“好吧。”韶声只能答应。
不过这样,应当不算违反对母亲的誓言。观心取走的是明面上的东西,母亲给她的金银,她早就拿出来了,还好好藏着。
谁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而且,就算是被取走的东西,也不是她主动给的。
不算违誓。
韶声自我安慰。
只是直到冬天过去。
韶声寄下山的书信,却如泥牛入海,不见回音。
柳大夫人再未来过。
观心也再未来过。
她对韶声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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