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了年,孟卿禾照例去了济世堂坐诊去了。
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打算回家时。
阿冷面露焦急之色地跑了进来,看到她,就如同碰到救星似的。
一点也不顾男女大防,直接拉起人就跑。
“哎,阿冷,你这么着急带我去哪里呀?”
孟卿禾比前面的少年矮了一个头,实在跑不过他,只能用力甩开他的手。
终于停了下来,孟卿禾捏了捏被抓疼的手,抬眸才现此刻的阿冷眼眶泛着红。
“孟大夫,我家郎君他,他快不行了,求求您快点去救救他。”
阿冷的嘴唇微微颤抖,哽咽着声音,祈求般望向少女。
孟卿禾闻言,一时间愣住了。
这才刚过完年,他就又出事了?
“生什么事情了?你家郎君身上的毒不是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吗?是谁又给他下毒?”
须臾,少女才问出心中所想。
“这件事情,孟大夫还是不要问的好。”
阿冷眼神闪烁,面含犹豫,并没有把实情说了出来。
这是得罪了什么达官显贵的权贵人家或者是什么江湖人士?
啧,电视上好像都是这么演的……
她还给他看病,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孟卿禾越想越觉得似乎有这种可能,瞬间觉得自己背后凉凉。
语毕,他苦涩一笑,轻而又轻地呢喃一句:“郎君这些年一直过得很苦。”
很快,他定下心神,复而开口:“麻烦孟卿禾快和我去看看郎君吧。”
孟卿禾眉头紧锁,欲言又止,思考片刻,还是跟上去了。
算了,先去看看。
既来之则安之,实在不行,再做打算。
等到两人赶到的时候,一下就看到躺在床上翻滚的少年。
桑钰满脸痛苦之色,冷汗涔涔而下,脖颈上青筋突起,双唇隐隐白,床边似乎有几道因为剧痛抓过的指甲痕迹。
“郎君,我把孟大夫请来了。”
阿冷快步上去,抓住桑钰因为剧痛而不停颤抖的身体。
即使心中已经预想过一会儿看到桑钰的情形,但是眼前这一幕,还是出乎她的预料。
眼前的少年再也不似平时神采奕奕的样子,亦没有往常似的调戏她的慵懒。
如今静悄悄躺在床上,满脸惨白,毫无生气,微闭着双眼。
孟卿禾觉得仿佛此刻的他就像一个脆弱的陶瓷娃娃,轻轻一碰就碎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能把少年折磨到这种地步。
孟卿禾有些不忍,想要搭上少年的脉搏,却被他轻轻推开了。
可能是失明的那段时间演练的,桑钰没有睁眼,却能准确无误地将少女欲要踏上脉搏的手推开了。
少年艰难地咽了咽唾沫,依旧是木然地躺着,像是下了必死的决定,神情绝望地开口。
“劳烦孟大夫走一趟了,这里不需要了,阿冷送孟大夫走吧。”
“郎君?好不容易才将孟大夫请来的,孟大夫可是唯一能解郎君身上……”
阿冷着急开口,想要劝说眼前的少年,话还未说完就被无情地打断了。
“阿冷,送客。”
少年一改往日,神情冰冷,声音低哑疲倦,却毫无温度。
阿冷被吓得噤了声,难过的看着郎君,想让他收回那句话。
可惜少年早就把眼睛闭上,看不到他恳求的目光。
阿冷不得已又把目光转向孟卿禾,希望她能劝劝眼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