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谢谢你,你只要少跟我提一嘴他们俩要走,我能少骂你一句。”
高飞摸了摸后脑勺,笑的挺憨:
“但是谁愿意留在国内踢球啊!”
平琼突然感觉自己膝下中了一箭。
两条烟
高飞鸟从兜里摸索出来一根烟,放进嘴里,眼神锐利,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高小白,点燃。
“说说吧,到底咋回事儿。”
————
虽然是在假期,但是高飞鸟依旧十分繁忙,这其中的主要原因还是他放不下流星,也没办法忽略平琼的请求。
橙头发的俱乐部主席是这么说的:
“我在西北那边的球探说,他找到了一个身体素质特别好的孩子,就是家庭条件十分一般,我得过去看看,因为这孩子的爸妈都去世了,抚养他长大的爷爷也不知道足球是个什么东西,我得把他带过来。”
得,流星的大主席这是找到了临时替班的最佳人选,欢天喜地地开始了她熟悉的球探生活。
而高飞鸟拿着她带过来的两条中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老琼,你现在真是发达了啊,一声令下就得啦,现在怎么还给我送烟来啦?”
“毕竟你现在也不是我手底下的兵,我和小白没什么交情,柏林联的大老板应该不会在意我借他的主教练一用吧?”
“他要是敢提出反对意见,我就敢把他的头按进海里面。”
就这样,以两条烟的报酬,高飞鸟在假期中也没有少一点儿工作,甚至有些时候是两头看,他在流星的那间小办公室还原模原样在那里摆着,只不过,现在那条小办公桌上,塞满的不仅只有流星的各种资料和工作,还有柏林的,时不时德语和中文混杂在一起,让来到房间的球员大气不敢喘,只觉得教练嘴里吐出来的烟气都富含着知识。
本身足球圈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球员就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国内的球员,在这个时代,能接受过高中教育那都是十分少见的存在,像是高飞鸟这样的堂堂研究生学历,那更是收人仰望。
只不过也有球员经常会在私底下说小话,大致意思就是,如果高飞鸟在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没有听自家主席的花言巧语,然后被骗过来就做一个足球教练的话,说不定现在他的社会地位会更高,赚的钱也会更多,不至于一大把年纪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当然,他们更愿意相信的是,高飞鸟和平琼早就已经在一起,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被迫选择隐瞒不公开,如果是这样的话,高飞鸟种种表现都变得符合逻辑了起来——一群踢足球的大老爷们儿私底下传输着这样的谣言,没有人来管,主要是管了也没用,谁知道如果塞上这一个口子,接下来的谣言会不会越来越离谱呢?
平琼当然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她选择什么都不干,她当时刚从系统那儿得知这些传闻的时候,嘴抽搐,很久没有恢复到正常的角度,只能在第二天选择用加练把这群大男孩儿的闲情逸致都消磨掉,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了——只要他们能在赛场上好好踢球,背后就算是写同人文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是高飞鸟的困扰就不止来自他的球员了,最厉害的那位,还得数自己亲妈,高苗女士。
就像是所有大龄青年回家过年一定会遭受到的困境一样,虽然高飞鸟的家庭并不传统,甚至老爹也是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但是者仍不妨碍他在回家的时候,受到自己老妈的逼问,高苗女士甚至做了这样的暗示——哪怕是在国外带回来另外一个金发碧眼,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毕竟这有可能是一些小小的基因遗传,她自己的审美都成这样了,当然不会去干涉自己儿子的审美。
还有比这更加炸裂的,高原先生委婉地询问自己的大儿子是不是有某潮流的同性恋倾向,然后宽容地说,只要不是和自己弟弟有一腿,那完全可以没什么顾忌地把恋人领回来,他会做高苗的心理工作,只要有个伴儿,什么都好说。
高飞鸟……高飞鸟觉得这些事儿很,呃,很常见,但是他也确实没有想要找伴侣的习惯,于是就直愣愣地说出来了:
“我找女朋友?现在工作那么多呢……能回来看看你们就不错啦,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放了个假,也不知道过两天的比赛那群孩子们能不能打起精神来,过一个好年啊!”
然后就被高苗用筷子打头了。
“你不找对象?以后就抱着足球过日子啊?足球是能供你吃供你喝?”
“可是,妈,就现在而言,足球确实可以供我吃供我喝啊,我现在拿的工资就是教练的工资啊?”
高飞鸟十分委屈地说:“那我又找不到,有啥办法嘛!我的时间就这么多,我哪有空去什么咖啡馆,跟人漂亮姑娘来一场‘浪漫的邂逅’啊!如果你当时没去逛衣服店,然后买了一件和爸同款的冲锋衣,你们俩能走到今天吗?可是我现在连上街买件冲锋衣的时间都没有哦!”
高苗深感有道理,于是就开始琢磨着让自己大儿子试试相亲,但是每一次,高飞鸟都以工作忙的借口拒绝了。
“没办法,我们过春节,我放在流星的那三个外国球员又不用,我得好好安排他们,让他们感受到温暖啊!”
高飞鸟振振有词:“我还指望他们下个赛季给我踢欧冠呢,欧冠!要是拿了欧冠,那你小子也就成冠军教头了!三十来岁的冠军教头,你难道不觉得比三十岁结婚,更有成就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