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已经为人父母,自然知道她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我打算不去了。”陈远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入得这位少奶奶的眼。
“也是,实在不行我们去山谷旁的山中种地。”杜英娘倒恨不得这个刘小姐,一是白婶对他们太好,二是同为女人,她有些可怜她。
只是打她丈夫的主意,这辈子都不会与她亲近了。
陈远山隔日便托人去和刘白说了孩子年幼,恐是无法再帮工,幸好做了那一批蜡,够刘白小店卖上半年。
白婶与白叔说了,刘白也知陈远山为何会辞工,女儿糊涂,还好陈远山是个明白人,这样也罢,就让彼此烂在肚子里。
陈远山才差了人去白叔店里带话,杜同兴冲冲便进来寻他。
“大哥,我同窗来信了。”杜同小跑而来,怕赶不上陈远山出去了。
“杜兄弟,怎么说。”
杜同怕吵到杜英娘和孩子,便拉着陈远山去前厅说话。
杜同这同窗随同信而来还有一整白蜡虫卵,上头详细的写了如何孵化又如何喂养。
陈远山听罢,这会便要去寻个适合养虫的地方。
“大哥不急,这里就属王捕头最熟悉,让他帮你寻一处可不比你到处去问强的多。”杜同说罢便让人去请王捕头。
王捕头果然对小县了如指掌,说了几处空阔的宅子,都被陈远山皱眉摇头。
“王捕头,我是想找处僻静些的地方,毕竟外人不知这虫子来历,万一撞见吓到就不好。”陈远山心想得是可以把毛毛和小黑找回来了。
“僻静的,倒是有一处,不过太荒凉了。”王捕头略微思忖,这陈远山与县令大人关系不一般,给他找那么个荒地自己怕得不了好。
“我们曾经还只身住一山头,再荒凉也荒不到哪去,今日若有空我先去看看。”陈远山心下欢喜,他正是要荒无人烟。
“大哥喜静,劳烦王捕头走一趟,问问是得租赁还是买下,租赁又是租金如何,买下又需多少银两,房屋可有破损?”杜同掰着手指一一说道。
陈远山连连点头,他倒是没有想这么多。
王捕头记下后便和陈远山去看那处荒废的宅子,因杜家村全村陷落地底,这座两进院宅子原本是陶文县的一富户一处偏宅,被那地动吓得连夜搬走,只留一个老头看受打理。
陈远山摸着还异常结实的墙壁,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放着这么好的房子不住。
老头这么大的事也不敢做主,王捕头自然知道,此行是带陈远山看房子对不对眼。
这宅子占地大,村民不必买这么大,有点闲钱的也不会买到这荒山野岭,又兼之前面不远就是杜家村埋落之地,主人家也知是卖不出去。
“远山大哥,您看这宅子可满意?”
“好,就是它了。”陈远山逛了前院,待到后院时两眼放光,方方正正的院子,最难得是后院围起了一片林地,想必那是要做后花园,荒废了许久,长满了杂草,这个开垦出来正好养虫子。
“不过这院子这么大,怕得一大笔银子。”陈远山满打满算只有在白蜡店帮工那半年,不过才四两银子,别说买个院子,就是买间小房都不够。
“这主家原先也是要卖了的,一直卖不出去,这个还得上县里去打听打听才知。”王捕头也不知这样一座几乎别人都不要的院子能值多少银子。
“我们先回去。”这件事还得和杜英娘商量,还有问问杜同的意思,太贵的话他可买不起,看能不能先租个半年一载。
坐上了王捕头赶来的驴车,他们晃晃悠悠往回赶,有了儿子后,陈远山只觉自己浑身是劲,他不像让儿子走自己的老路,住在深山之中饱一顿饥一顿,又不想让杜英娘和自己勉强自己,在这闹市中讨生活。
这是为今他最好的机遇,只是银子的话还得麻烦杜同,若是虫子能养成,他便能还上杜同的银子。
陈远山只怕宅院太贵,便是杜同,他为官不过几载,能有多少银子,想来想去,只能先找点活干存银子,反正这院子一时半会也卖不出。
“大哥你们回来了,那院子如何?”陈远山先去见了杜同。
“房子有些大,我和英娘俩人住太浪费了。”
“大岂不是更好。”杜同看陈远山不敢正视他,心里明白:“你还没去看看小乐。”
陈远山请了杜同给自己儿子取了大名陈乐贤。
“好。”陈远山跑了大半天,一回来就来找杜同,是还没去看儿子。
等到陈远山走远,杜同这才朝着县衙大门走去,他去找王捕头问问话。
陈远山与杜英娘说了这院子,杜英娘心里也欢喜,这个银子她也帮不上忙,出了月子得带小乐,也找不到活干。
“可惜我帮不上忙。”
“说什么话,你帮的是我最大的忙。”陈远山拥住娇妻,一切恍如梦境,他不曾想过有一日他会从山上离开,有妻有子。
“实在不行便先租些林地,若是这虫子当真有这么神奇,不出一年半载便能凑到本金了。”
陈远山话刚说完,小乐咿咿呀呀的哭了起来,杜英娘抱起儿子喂奶,火光下,母子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也深深印在陈远山心里,总得为了妻子拼搏一下。
陈远山这两日也不敢麻烦王捕头,自己去外面找找看还有没有合适的宅子,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他身上的银子只够买一间茅草屋。
奔波了几日没有看到一处合适的,要远离闹市,让毛毛不被发现的房子很难有像那处偏院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