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诀倒没有安慰他:“那确实。”
“你欠了副联首人情,我欠了你人情,”祁染叹了口气,“我最怕欠别人。”
祁染视野里突然出现熟悉的军装下摆,他猛地抬头,看到那鹰隼一样的目光正锁在他身上。
“那你打算怎么还?”
祁染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你想要什么?”
钟长诀伸出手,攥住他的胳膊,往卧室走去。对方身高腿长,他脚步有些踉跄。门合上,他被一股惊人的力道甩在床上。套房的床是复古风格,四周有床柱,柱身精细的纹饰托着水滴型顶座。
咔嚓一声,苍白的手腕被锁在了床柱上。
戏剧
锁链迅速收紧,祁染的手腕压在流云形状的纹饰上,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
除了椅子换成床铺,这完全是宾馆那晚的翻版。
手腕被固定在上方,祁染微微抬起上半身,让胳膊更舒服一些。
钟长诀坐在床边,紧挨着他的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这个场景太过暧昧,他一瞬间以为对方真的起了兴致,要来一场束缚游戏。
但拷完他之后,除了灼热的目光,钟长诀再没有其他亲近他的意图。
他也不觉得这人又心血来潮要审他。即便离开了空军基地的宅邸,他们的终端还开着,夏厅随时可以窃听。
钟长诀的目光从他脸上滑开,慢慢上移,停在了手腕上,缓缓地说:“c93的链条卡扣是十字型的,需要超过500千克的腕力才能扯出来。”
他愣了一瞬,忽然明白了。这人是想知道,那一晚,他是如何挣脱手铐的。
对方沉默着,等待他的回答。他垂着眼睛,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故障。”
钟长诀扯了扯嘴角,明显是不信。两人对视良久,祁染始终没有再开口。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是一条太明显的线索,牵扯到他的真实身份。
钟长诀从沉默里感受到了他的决心,站起身来。祁染看着他走到浴室,洗漱之后,走到床铺另一边躺下。全程像是房间里没有他这个人。
然后,钟长诀调低了灯光亮度,像是要结束这个晚上了。
“将军,”祁染的嗓音有些沙哑,“不帮我解开吗?”
钟长诀看了他一眼,眼神的含义很明显:反正你自己会解。
祁染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稳,像是进入休眠状态的主机。
他就这么把自己晾在这里?手铐卡住的高度很刁钻,肩膀落不到床面,这么吊着,别说一晚上,十几分钟,胳膊就酸痛不已。
寂静逐渐笼罩住昏黄如萤的灯光,窗外夜色昏沉,隐约能听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停滞的房间内,忽然闪过一道金属的微光,紧接着响起“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