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的世界alpha是要咬脖子标记oga的,慕行想起来了。他居高临下惊愕地看着床上用那双黑色眼睛湿润仰视他的“兰持”。
慕行:
不行。他要去抽根烟冷静下。
慕行脚步急匆匆离开,在门外足足抽了三根烟,才又大步走回房里,直接拽起床上还在翻着那本破书的兰持:“走!”
兰持被他拎地踉踉跄跄:“疼!去哪啊?”
“去医院拍片!看你是不是真摔成傻子了!”
兰持的手机和钱包都没找到,估计从山上滚下来滚丢了。
慕行带他去医生老头在市区的私人诊所拍片,拍出来只有轻微脑震荡,身上骨头也没问题。
那兰持为什么会失忆?
老头的同事也是个老头,叽里咕噜给他解释,大概就是撞击、脑子现在有点问题但不大、暂时性的、没有药,基本靠自愈。说完就要给他介绍病人回去修养后注意事项,慕行没耐心听,只关心:什么时候能好?
医生又是叽里咕噜一长串医学术语,慕行听得头大。
而兰持更是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语言,此刻正安静坐在雪白的病房中,茫然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他的脸颊上划出来的细细血痕结痂,蜿蜒盘踞在他白皙皮肤上,像摔碎的名贵白瓷盏上的裂纹、又像中毒落难的王子、哀哀的鹿。
慕行想到这些,一心二用地从医生的生僻术语里提取出听得懂的关键词:很快就能好,估计就一星期、半个月,至多一个月。
慕行松了一口气。
他脑子里飞速理了下现在的情况:兰持来f国旅游,下大雨失足滚下山坡,短暂性失忆落在他手里。
这都叫什么事?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是仁慈地现在告诉这个从小到大跟自己作对的死对头真相,让他拿捏自己枕头底下藏abo小黄书的糗事?还是抓住这个天赐良机,新仇旧恨一起报,让他和自己一起丢脸个十天半月,等恢复记忆彼此扯平?
都不用想,慕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喂,oga。”慕行打定主意,叫他。
兰持茫然转头看向他,小模样怪乖的。
慕行恶劣地勾起嘴角:“你叫兰花儿,医生说你脑子没多大事。”
兰持皱了下眉,像是本能地不大喜欢这个名字,但还是点了点头:“嗯嗯,谢谢。”
他又赶忙问:“你叫什么?”
“慕行,仰慕的慕,做什么都很行的行。”
兰持跟着重复了一遍:“慕行”
他语速慢吞吞,说“慕”的时候嘴唇微撅,像在即将撒娇噘起一个小鸭嘴,吐出“行”字的时候又像即将对他弯嘴笑,慕行从未听过自己的名字如此温和地出现在他那张薄薄的嘴唇上。
毕竟从前他叫他的名字时都很急促,永远臭着脸,生怕这个讨厌的名字在舌尖上多停留一秒,眼神也是厌恶地在他身上一触即离,下一句还往往伴随:“10班慕行,迟到翻墙不穿校服,扣1分。”
而现在,兰持仰着头,这是一个极能满足男性征服欲的角度,带着些讨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