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衣与林若水分头行事,林若水负责前往那小村庄调查,李拂衣则是另辟蹊径,前往了那片有血腥味的林子。
从徒儿那边要了两个暗卫,三人进了这片林子,林子里少有鸟雀活物,显得很是寂静阴森,只有树影婆娑。
“这里离泊仙湖不远,你们之前可有来过。”
其中一名暗卫率先开口。
“李先生见谅,人手不足,又只有一夜的功夫,是以还未调查到这片林子。”
果然,李拂衣点了点头,随后突然止步。
一棵歪脖树上孤零零的挂着一根上吊绳,树下的土地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就是这里了。
这种事情上李拂衣向来是甩手掌柜,他找了一棵树,蹲坐在最底下的树干上,在微风中树荫下等待两个暗卫苦哈哈的找出线索。
农历六月真是有点热啊。
前几日下过一场雨,脚印痕迹是找不到了,但暗卫还是凭借着细心和耐心在树丛中找到了一颗极漂亮的打了孔的石头。
“这孔必定是钻子钻出来的而非天然,而这石头如此漂亮,像一朵花,没有打磨,颜色像是玉石一般,想必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也不知是哪位姑娘千辛万苦给我们留下的线索。”
李拂衣将石头扔回了暗卫手中,“回衙门。”
三人回到衙门,立刻找了画师和文书,人手不够,识字的实在不够,李拂衣想起了一个好东西,印刷术。
他立刻循着画的最好的一幅石头刻出了雕版文字,教会了那些不识字的捕快衙役暗卫背了下来,人手一张纸,分散开来去各处寻找认识这石头的人。
夜色深沉,林若水女侠难得无功而返,找错了方向,任凭你有千般本事万般能耐也是无处施展。
骰子
五天后,终于有幸运儿成功的带回了知情者。
被带回来的一共五人。
“小人名叫罗阿水,是罗家村人,这石头是我拾了送给我三妹的,三妹特别喜欢,一直带在身上的。”
几人已经在捕快们的态度下知道了罗阿朵已经凶多吉少了,罗阿朵失踪了七八年,他们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了,过了这两个多时辰,也差不多都接受了。
有暗卫将石头递给了罗阿水进行最后确认。
“是,这就是我送给三妹的那块石头,我记得的,特别好看的,三妹喜欢,我找阿吉钻了孔,做成了项链,三妹从不离身。”
罗阿水看着石头,还是忍不住哭了,看着石头,本来以为已经遗忘的回忆就再也难压制了。
这些年,他成婚了,还有了两个孩子,可他三妹连看看这两个孩子都没可能了。
“罗阿朵失踪的事,你们还记得多少,必要如实交代。”
苏盏星昨晚上被林若水狠抽了一顿,打自闭了,今天早上没能起得来,李拂衣又不肯坐公堂上,所以今日主审的终于是县令大人了。
李拂衣清楚自已在查案上几斤几两,之前不过是运气实在好的离谱罢了。
“阿朵她是八年前的元宵节不见的老身记得明白着,那天我让阿朵在门口挑芝麻,我拿个碗的功夫啊,门口就只有一地芝麻了,那筛子翻在地上,我就知道有强人来过了,我可怜的阿朵啊。”阿朵母亲开始闷声哭泣,浑身颤抖着。
“之后呢。”
堂下几人都不敢开口,县令伸手点了一个年轻男人。
“阿妹不见了,到处找不着,我就听阿娘的去报了官,捕快们在院子里看到了马蹄印,就说找不回来了。”
“这罗阿朵可认识什么江湖中人或者救回来过什么受伤的男人。”李拂衣小说上脑,提出疑问。
“大人,没有过的,真没有这种事,我们家里老实的,从来没有认识过什么外面的江湖人。”
怕被怀疑勾连匪类,罗阿水急坏了。
李拂衣知道自已说错了话,连忙补救:“不必着急,在下并无此意,只是胡乱推测罢了。”
小说误我啊。
县令大人也不知道李拂衣怎么能突发奇想扯到这上面去,但此人是公主的师父实在无法开口申饬。
堂下还有两人,县令大人先让罗阿朵的姐姐罗阿花开了口。
“我去林子里找的时候,找到的那骰子。”
罗阿朵看上去胆子小的很,说完话就立刻埋头发抖。
公堂的桌上正正的摆着一粒骰子,这是唯一的物证了。
最后开口的是当地衙门的捕头。
“实在不是小人不尽心,只是衙门实在没这能力。贼人有马,又只有这一枚普普通通的骰子,凭县衙这么点人实在是不可能找得到啊。”
没想到这桩普普通通的陈年旧案能扯到这么大的杀人案,还惊动了公主,实在是飞来横祸。
“接到报案,我们就去了四方搜寻,找了县里的守正,贼人大意,从县城过路,那些人更大意,竟然相信那贼人胡说,没有一人发现问题,闹到最后只有一个看过那贼人的模样。”
看到的还是个老眼昏花的老头,还幸亏是这个老头,经验丰富,为人刻板精细,县里现如今的守正算是倒了大霉了,嘿嘿,让他们平日里嚣张,人狂必有灾。
“凭着那守正说的画了画像,但八年了,画像早没了,当年的守正和画师正好年纪都大,这两年都已经走了,县衙里也没人记得那画像的样子了。”
卷宗在林若水的手中,她也看完了,将卷宗递给了县令。
县令大人早就翻看过了卷宗,守正描述清晰,卷宗记载详细,那贼人身长约七尺一寸(167),约摸三十五岁,面容呆板,面型方正,眉色淡,鼻塌,唇薄,左眉上有痣一点,芝麻大小,着一身青黑短打,身材壮硕,骑一匹棕色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