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睦宸和卫孞套了马车,把邻居送的那些年货装进车厢,准备给何老伯送过去。
等卫孞上车坐稳,睦宸手中的马鞭一甩,洁白的雪地上印出两道笔直的辙痕。他们一路欣赏着山中雪景,晃晃悠悠地往镇上去了。
睦宸问道:“每年,你都会去镇上置办年货吗?”
“不会,学堂休沐后,我会外出游历。这还是头一次留在山村过年。”
“以往,卫孞会去何处游历?”
“常去五岳、太行和不咸山。不知那些地方,睦宸可曾去过?”
“嗯……,都去过。”
卫孞有些意外:“睦宸见识广博,五岳、太行去过了倒也不奇怪。不咸山位处北方苦寒之地,道路难行,极少有人去那处游览。”
睦宸说道:“我也是偶然间发现了那处人间仙境。”
卫孞认同:“不错,那处景致极美,只是旷极生寒,独游不免孤寂落寞。”
睦宸问道:“卫孞可是常邀请朋友一起游玩?”
卫孞摇头,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得,曾经与谁一起去过不咸山,但是那人是谁,已经想不起来了。”
睦宸疑惑地说道:“这倒是奇怪,记得有人陪同,却想不起是谁。”
卫孞:“更奇怪的是,我似乎能在梦里想起那些忘记的事情,只是,梦一醒又会忘记。”
睦宸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竟有这种事?那么在梦里,你也知道失忆的原因吗?”
卫孞说道:“好像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寻回记忆的方法。只要醒了,那方法就想不起来了。”
睦宸听后,对于他失忆的事束手无措。
他的梦境自己探测不到,如此一来,便无从得知他的心结和出走的原因。
卫孞见睦宸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我自知一切皆有机缘,对丢失的记忆并不执着,睦宸不必为我惋惜。”
睦宸见他对自己失忆的事全然不在意,很是无奈地说道:“卫孞悟道透彻,让人敬佩。”
殊麟备好了弓箭绳索往屋外走,抬头看见玿瑾推院门走进来,他不动声色地把周身的魔气屏蔽干净。
玿瑾见到一个陌生人在院子里,他左右瞧了瞧,说道:“我没走错门,请问你是哪位?”
殊麟说道:“我是这里的住客,名叫墨辙。公子可是来找卫孞的?他到镇上置办年货去了。”
玿瑾吃惊道:“置办什么?年货?他竟然吃起……,真是越来越堕落了。”
殊麟问道:“虽然不知公子为何要说卫孞堕落,想来你应该是他的朋友,不知该怎么称呼?”
“我是他的死党加好兄弟,名叫玿瑾。几日不见,他竟然又收留了一个……。你这是要干嘛去?是要去打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