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太医,宫里头会医术且和沈璎关系亲密的,不就只有乌春了吗?
沈璎摆摆手。
乌春忙活起来,沈璎忽然带着泣道:“嫂嫂,你半夜来丽姝宫,三哥要是知道了,我不会有事吧?”
……
宣阳殿。
沈绥今夜彻夜难眠,觉得头有些疼,睁眼闭眼都是乌春那句“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吗”,一会儿是她的缠绵温软、妩媚温顺,一会儿是她的忽冷忽热、不屑一顾。
径直坐直了身子,望向不远处一片漆黑的逢春殿。
朝着逢春殿走去。
娇嗓
逢春殿殿门紧闭,月光从门缝往里挤。
沈绥身后拉下了长长的影子。
他步子忽然顿住,闭了闭眼,头疼欲裂,耳边回荡起那句并无多少感情的“殿下不必来逢春殿了”。
他错了吗?
逢春殿为何去不得?
良久,终于是按捺下心中的烦闷与戾气,并未入逢春殿,回到宣阳殿开始琢磨玉石,凿刀落下,玉石被削得细长,有几分女子发簪的轮廓。
月光将玉石照得莹亮。
……
兰香殿。
乌春总算为萧怀文处理好了伤口。
其实她一个皇子妃,为禁军首领处理伤口,实在是不合规矩,但作为医者,眼中不分男女,只有伤病,乌春并不在意这些,几个婢女将萧怀文盖严实了,才去唤一直侯在屏风外面的沈璎。
玉梨给乌春擦汗。
沈璎看了眼萧怀文,眸子里噙着担忧,但南疆人素来以独特精湛的医术闻名,便也放下心来,对乌春道:“嫂嫂再要回去多有不便,我也没那个脸面再让嫂嫂回去,不如今夜就宿在我这里罢。”
和沈璎同榻,乌春有些不习惯,沈璎抱着她的胳膊的时候,她身子僵硬,但沈璎丝毫不觉,依偎在乌春肩头,不觉泪流了下来。
“嫂嫂在大梁过得好吗?”
乌春微愣,何出此言,想了想,答道:“好也不好,离家太远总是会想念的,大梁水土富饶,过的日子比在南疆精细,但规矩繁多,条条框框,让我并不自在。”
沈璎叹道:“三哥对嫂嫂好,其实也是一桩幸事啊。只是不知我日后……会嫁给怎样的夫君呢?自古以来,公主总是帝王家泼出去的水,远赴他国和亲,我的命运大抵也是如此罢。可我却并不愿意远嫁。”
原先以为沈璎是个天真好骗的傻姑娘,哪知她其实并不傻,反而是个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