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渊,我不能答应你。”
樊渊脸上的微笑蓦地消失,又重新微微勾起唇角,只是这次的笑容,怎么看都不代表高兴。
“顾炀,我想一直温柔的对待你,别给我其他的机会。”
顾炀越来越紧张,可谈话已经开头了,他又不想半途而
废。
这次的金手指才刚刚开始,还有长长的一个月时间,如果不赶紧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么顾炀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别想好过了。
他不好过,分成两个人格互相敌视的樊渊也同样不好过。
这么想着,顾炀主动凑近樊渊,伸手捂住了樊渊的双手,有些紧张的晃了晃,就像是无意识的撒娇。
他这样的小动作,让樊渊立刻猜到了顾炀接下来要说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至少不是现在的樊渊想要听到的话。
顾炀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樊渊,对我来说,无论是白天的你,还是夜晚的你,无论是只有一条尾巴的你,还是有九条尾巴的你,都是你。”
“你就是你,你只是樊渊,你只是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分成了两个人格,但对我来说,在我身边的人从来没有变过。”
樊渊漆黑的睫羽缓缓眨了眨,视线垂了下去,没有与顾炀对视,也久久没有说话。
顾炀紧张的等待着樊渊的回答,却不想看到一滴泪珠顺着樊渊的眼角缓缓滑落。
在看到泪珠的那一刻,顾炀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心痛的仿佛被重重捶打了一下。
因为他的话伤害到了樊渊,因为他的话,樊渊居然当着他的面落了泪。
这样示弱的樊渊,落泪的樊渊,都是顾炀不曾见过的。
顾炀在之前准备好的一肚子草稿现在一句都说不出口,樊渊也只落了这一滴泪,就抬起眼眸重新看向顾炀。
依旧是那双顾炀熟悉的黑眸,黑眸里倒映着顾炀无措的面容。
顾炀眼看着樊渊坐正身体,挥开他的手,重新开始做习题,没再看他。
之后的两节课,樊渊都没有主动跟顾炀说过一句话,偏偏有其他同学来问题的时候,樊渊还是会笑着帮忙解答。
顾炀已经很久没有被樊渊忽略过了,他早就习惯了樊渊无时无刻不看着他、管着他,时不时要压着他亲亲的生活。
此时突然被樊渊冷落了,顾炀心里像从内往外长出了无数根针,泛着细微的疼,这种疼和心疼樊渊落泪时的难受结合在一起,让顾炀几乎有了无法顺畅呼吸的错觉。
终于,在上午的课程结束,午休铃声响起来后,樊渊才转头看向顾炀。
“顾炀,你要我接受那只老狐狸的存在,和那只老狐狸和平相处,我心里的难过,不会比你现在少,甚至要强上百倍、千倍,你舍得吗?”
顾炀说不出话来,他眼角有点红,显然被樊渊冷落了一上午已经到了他的极限。
樊渊从座位上站起,似乎打算独自离开。
“顾炀,你舍得我难过吗?”
顾炀在樊渊站起来时就跟着站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想要跟着樊渊,却被樊渊回身挡住,又问了一次同样的问题。
他低下头,终于回答了樊渊:
“不舍得。”
樊渊这才重新牵住了顾炀的手,只不过一上午没有触碰过彼此的两个人,在这一刻都感到了强烈的悸动。
顾炀之前的打算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脑袋里面又变成了一团浆糊,樊渊牵着顾炀往外走,嘴角越勾越大,又慢慢趋于平静。
樊渊这次没有主动带着顾炀去体育储藏室,但顾炀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心里有愧疚,主动要求和樊渊一起买了饭去体育储藏室吃。
“你知道和我一起去体育储藏室代表着什么吗?”樊渊回头看着跟在他身后一直低着头的顾炀。
顾炀黑乎乎的脑瓜上下晃了晃,没说话。
樊渊也不问顾炀吃什么,自主给顾炀选了食物,就拎着两个人的饭盒往体育用品储藏室走。
午休的学生们此时都着急去吃饭,只有樊渊和顾炀是逆着人群走的,再加上两个人相互牵着的手,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可顾炀已经顾不得了,他现在脑袋里乱糟糟的,不停的在回想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才会让樊渊落泪。
樊渊却是满不在乎,大大方方的带着顾炀去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基地。
一进到储藏室里,樊渊把饭盒放在一边,就推着顾炀按倒在地亲了上去。
顾炀眼珠乱转,一会儿看向樊渊,一会儿看向樊渊身后的储藏架。
他的脑袋里一会儿浮现出夜晚老狐狸版樊渊的警告,一会儿又浮现出刚才青年狐狸版樊渊落泪的模样。
他深切的觉得,这次的金手指,最后樊渊没疯,他却快疯了。
等他们两个真正开始吃饭的时候,饭都快凉了,顾炀坐在樊渊身边,樊渊的大狐狸尾巴从他身后绕过来,尾巴尖搭在他的腿上,时不时就要翘两下,显然心情已经恢复了。
可顾炀的心情却很复杂,下午上课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樊渊是最不想耽误顾炀学习的,见顾炀总是发呆,下午也没闹他,更加显得他比老狐狸版樊渊要温柔体贴许多。
晚上放学,两个人手牵手慢慢走出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