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啊,你要是能变得比我大,我也给你打。”
顾炀听了,立刻不抽噎了,抬头看向樊渊,脸颊边还挂着眼泪流过的湿痕呢。
“真的?真的给我打?”
樊渊点头:
“只要你能比我大。”
顾炀心想,他们还没发育完呢,指不定以后他就比樊渊高,比樊渊大了呢!
结果樊渊下一句话,立刻让顾炀又趴回去抽噎去了。
樊渊说:“不过,顾炀,你是挺小的。”
顾炀撅着屁股在那里哭,声音小,人也小,委屈成了一小团。
“樊渊你个坏蛋!大坏蛋!你等着!我早晚有一天比你大!”
樊渊唇角微勾,把趴着的顾炀抓起来捧在手心里,拇指揉了揉顾炀的胸口,又搓了搓他的后背。
“别哭了,我等着呢。”
顾炀被樊渊哄着,这才好受多了,老老实实的待在樊渊的手心里,一起听课。
他太小了,看不见黑板,樊渊就拿草稿纸给他写在上面,顾炀只需要看樊渊写的就行了,虽然他现在没办法做题,但是看樊渊做题,也是一种学习方式。
毕竟樊渊的解题思路总是新颖又简洁。
临近天黑的时候,外面起了大风,风打在教室的窗户上,发出挺大的声响。
顾炀看向窗外,窗外的墙缝中,居然长了一朵小野花,在这冬日里努力的开出小小的花朵,在寒风中飘摇着,随时都要折腰的模样。
樊渊揉着顾炀的脸颊,提醒他认真听课,顾炀这才转过头来,躺在樊渊温热的掌心里,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顺便打了个小哈欠,不知不觉中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讲台上的老师还在唾沫横飞的讲着课,樊渊低头看到睡在他手心里的小顾炀,到底没有再叫醒他。
顾炀醒来的时候,四周黑漆漆的还有点晃荡,他伸展了一下四肢,知道他应该在樊渊的口袋里,樊渊的手仍旧轻轻握着他。
他从口袋边缘探出头往外看了看,刚看了一眼,就被樊渊按着脑袋又塞了回去。
“外面冷,别出来,马上到家了。”
顾炀捧着樊渊的指尖坐在口袋里,用樊渊的指尖蹭了蹭睡的热乎乎的脸颊,含糊的哼唧了两声。
他这一觉睡得有点久,没想到一醒来都放学了。
樊渊带顾炀回家,一进家门顾炀就想出来,被樊渊放在了沙发上,他自己则是进厨房做饭。
如今顾炀没有狼尾巴和狼耳朵了,樊渊却并没有叫阿姨回来,只是白日里找人来照顾三只小奶狗。
平时他们在家的时候,这房子里除了他们两个和三只小奶狗,再无他人。
顾炀摊开四肢躺在沙发上待了会儿,脑袋里总是想到教室窗外的那朵小野花。
他腾地坐起来,站在沙发边四处看,三只小奶狗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客厅的电视开着,播着无聊的综艺节目。
顾炀咬了咬牙,顺着沙发边缘往下爬,小心翼翼的落了地,抬腿就往外跑。
大门下方有个小门,是特意为三只小奶狗装的,没想到如今倒是方便了顾炀。
顾炀从小狗门出去,立刻被冷风吹得抖了抖,看着黑漆漆的院子,他深呼吸一口气,还是跑了出去。
樊渊炒好菜端出来,叫了声顾炀,没有听到顾炀小声的哼唧,以为他又睡着了,就走到沙发边想带顾炀去餐桌,没想到沙发上空空如也。
“顾炀?”
樊渊站在沙发边愣了一下,立刻看向四周的地面,看顾炀是不是掉下去了,但并没有,哪里都没有,顾炀并不在附近。
那么小一只的顾炀,依然会跑出他的视线范围内。
樊渊家的院子绿化做的很好,土地也肥沃,顾炀贴着墙角走,别说,还真让他在角落里找到一朵在冬日里依旧开着的小野花,小野花挺着腰杆,随着寒风摇曳着,不算好看,但就是很吸引人。
顾炀冲着只比他矮一点的小野花弯腰鞠躬:
“对不起,要揪掉你了,但是我真得好想把你送给一个人。”
说完顾炀上前,使劲握着小野花的花茎,将它揪了下来,一揪下来还把自己带倒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站起来,随意拍了拍身后,拔腿就往回跑,一点也没有在樊渊面前的娇气。
事实上,顾炀从来不娇气,前世胃癌晚期痛苦成那样,也会对着来看望他的父母笑,也没有把自己的疼痛说出来分毫。
只有在樊渊面前,顾炀才娇气。
樊渊正在屋子里找顾炀,诺大的屋子找那么一小只顾炀并不容易,他跑得头发凌乱,拖鞋也甩开了,额角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脸上少见的出现了些微慌乱。
直到樊渊跑向门口,想要出去找的时候,就看到顾炀推开小狗门走了进来。
顾炀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了樊渊,立刻把小野花藏在了身后,仰着头看向对于此时的他来说非常高大的樊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