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地试探道:“看来白小姐不打算饶了我的家人。”
这些口供寄出去,他家人哪还有活路。
“不。”白素宽说,“法庭重物证轻口供,这个常识我是清楚的,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放弃照片,这些只是双保险。当然,你不放心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不合作。”
王林哑然:“……”
他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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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连续写了二十多份实名举报信并按上指纹后,白素宽叫停了。
“今晚就到这里,明天继续。”
随即让他起草一份给太太的信,劝其尽快出逃。
王林觉得不对劲,白素宽不至于如此好说话,也不至于如此轻信,这里边一定有问题。
但看着白素宽冷幽幽的眼眸,他知道自己没得选,即便疑惑这里边有问题,也只能照办,否则死得太快连拖延时间都没可能。
他拿起笔照做,心存侥幸地希望这信真能到了自己太太手上。
为了太太不犹豫,他说自己是中了枪快要咽气的情况下写的遗书。
让太太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尽快营救女儿尽快逃跑。
写罢,白素宽请他额外补充一段内容:“你女儿走之前需要写下认罪书,陈述她和米艮莲陷害白莹莹的过程,并将学校最近出现的阔太太罚据认下!”
“对,她败坏别人名声,最终搭上她自己的名声,该!“刘凤藻忍不住插嘴。
王林知道白素宽但凡提出任何要求,都绝无通融的可能性。
更何况自己手上根本没有什么霞公府凶案现场的照片,都是情急编出来的。
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让家小尽快逃走,时间拖延不得,声名扫地已经顾不得了,他于是依言做了补充。
之后白素宽和刘凤藻重新捆上他的双手,熄灭油灯,拿着那些举报信和家信爬上窖窨。
回到西厢房后,刘凤藻问:“老师,您真的要为了照片放了王卉他们吗?”
“没有什么照片,但王卉他们可以走。”白素宽道。
刘凤藻一愣:“没有照片?”
白素宽说:“米局长比之王林,狡猾更甚,怎能不防他留后手,这种事情不可能存在。”
刘凤藻气愤:“王狗耍花招!那您为啥答应他?”
“因为王卉越狱逃跑于我们有利。”
越狱成功意味着畏罪逃逸,不仅可以坐实罪名,而且会连累米局长。
“那样岂不是真要放他们一家走?”刘凤藻愤愤不平。
白素宽拍拍她的肩,叫她稍安勿躁,事情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她们必须养精蓄锐迎接后续的反击。
刘凤藻听话地点了点头,只是眼底的某种情绪却愈燃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