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挑了一枚顶针,付钞走人。
临走时,丁二爷又说了一句:“她说她现在能信任的只有白家了。”
白素宽蹙眉,疑惑地返回旅馆,迅速浏览信件——
「白莹莹你好:
我们是学业上的对手,生活上的疏离方,你一定不会想到我会给你写信。我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求助于对手。我是刘凤藻,我对不住你,本来我可以救人一命,但却因为没能压制住人性的阴暗而退缩了。」
「从王卉米艮莲策划之初我就知道你要遭殃了,但那时竟然有种惊喜,认为一旦令堂被曝光,我就有了一个同类,再也不会是学校里唯一的‘过街老鼠’,即便人人喊打,也有你为我分担一半火力。」
「于是我看热闹不嫌热闹大地期待着事情尽快发作。」
「如果人性之恶在这个时候打住也就罢了,可是,我眼睁睁看着米艮莲将罚据丢到礼堂的椅子下,当时完全可以趁着混乱捡走,但我非但没有出手,还提示朱秀琴去捡、去曝光。」
「看到你被冤枉后的情绪越激动,我感到越有利用的价值,于是及时投递纸条企图趁着你冲动之时借你手杀掉王卉。」
「不料事情产生连锁反应,不仅导致你入狱,还导致令堂惨死,是我低估了对手的狠辣,才害你们至此。」
「我很后悔,今天写这封信,是要将我当时从头到尾目睹的真相逐一记录。」
「你我敌对数年,我深知你性情刚烈,必然不甘受冤,你一定会翻案的,那么我来给你做证人吧。」
「当然,我并非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的仇恨,为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留下自己的声音,用这种没有办法的办法留下仇人的罪证……」
接下去她事无巨细地记录了王卉米艮莲作案的时间地点,以及她因为杀父之仇如何从早到晚跟踪王卉等细节,并在每一页都摁上她鲜红的五指印。
白素宽看完没有犹豫,立刻抓起大衣出门。
刘凤藻那天向学校争取半个月留校时间,而刚才信中有一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让白素宽意识到要出事。
如果没猜错,刘凤藻和她一样,也是计划在今天家长协调会上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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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睐骑着脚踏车往所里去,路过早点铺买了个煎饼果子,听见几个食客们在议论说王二麻子被杀了。
金睐一愣,敢情自己昨晚接到的求救电话不是闹着玩的!
他插嘴问:“几时的事儿?”
食客说:“今儿早上五六点发现尸体的,八成儿是后半夜被杀的。”
金睐一震,想到昨晚他去手帕胡同白家的情景……
丁二爷深夜未归,而偏不偏王麻子昨晚被杀了。
坏菜!我这是错过了多大一桩立功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