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靶场,几个人把枪和子弹箱子放地上。
“打开!”石步洲命令道,“桑延,你过来,跟北师傅学着点!”
“是!”桑延是石步洲手下最好的枪手。
“北师傅,不必客气,这几种枪器全在这儿,看怎么用着顺手,就怎么用!”
北风弯下腰,拿着一把,瞄一下,拉拉枪栓,放下,又拿一把,这是一把新近装备部队的狙击枪,这是一把由兵工署11厂生产的,在巩县,上面有标准图案两个卧着的棱形扣在一起,枪上油渍还在,他拉开枪膛,装一颗子弹,瞄准,闭一只眼,调线,枪口微微左移,在一秒钟之内,弹无虚,“叭!”一枪击中靶芯!
“漂亮!动作太快,如此精准,不愧是行家里手!我这下心中有底了!”桑延佩服五地投地。
掌场即起,如暴风骤雨。
“这枪怎么样?”石步洲问。
“好枪!”绝对是好枪,“这是什么枪?”
“正规的名称:二十四式!”桑延回答。
“这个能打吗?”黄兴忠晃晃手中鸡蛋。
“试试吧!”
黄兴忠把鸡蛋抛得很高。
众人抬头往天望,太阳晃人双眼。
北风把子弹上膛,慢慢举起枪,瞄准,下移,再下移,直到鸡蛋可以平视,众人担心,北风闭上眼,黄兴忠注意盯他耳朵,一动一动,“叭!”蛋碎,一地,如花绚烂。
“太漂亮了,你为何早不打呢?害得我们心提到嗓子眼!”石步洲问。
“我在听它落下的声音计算度!”
“我什么也没听见呀?”黄天祥深感惊奇。
“它在空气中坠落,在风中坠落,那是不一样的!”
“关键是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有个士兵说。
“你没听见就对了!”桑延说,“高空之物呢?”
“一样!”北风脸儿通红。
“谁身上有小物件,试一下!”石步洲问。
“我没有!”
“我也没有!”
……
大家面面相觑。
“这个行吗?”黄兴忠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大洋,大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行!那个行!”桑延小跑几步,“我看这个行,北师傅,有把握吗?”
“试试!”北风装了一颗子弹。
“我扔了!”桑延问。
“可以!”
桑延一抬手,把大洋扔出去,在半空中,小如一粒豆子,在那里翻筋斗,所有人都听到“嗡嗡”声,如同纺车摇出的声音,鸣响。
一抬枪,太阳光芒如箭刺眼。
“叭!”又一枪,眼疾的人,现大洋坠落时,上面有一缕青烟,“没打着,肯定没打着!”
“不可能!”有人质疑,有人肯定。
极目跳望,等待,当啷----!那物落地,所有人扑过去,达子一把抓住,“打中了!打中了!”又赶快扔地上,它滚动起来,所有人都看见大洋中有个圆洞。
“你第一个拣到,怎么舍得把它扔了?”
“滚烫的!我又不憨!”
“哈哈……”众人笑喷了!
黄兴忠、北风一行人,走出军营,汽车就往警察局方向开。
苏东海的办公室里,他和史凤琳对面坐着,各人面前一杯茶,烟气缭绕,茶香从卷屈的皱褶中,和叶子一起慢慢舒展,慢慢放纵。
“苏县长,作为一县之长,你为什么让军队参与他个人行为?我实在无法理解!”
“保境安民,本来就是份内之事,我只不过做了个顺水人情,你觉得哪里不妥吗?”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兵是国家养出来的,目前日寇虎视眈眈,陈兵在我们周边,兵力倘且不足,怎么能把国家的兵,借给别人去泄私愤呢?我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