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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渗透与挤压(第2页)

“有什么不对吗?你咋问得这么仔细?”白金梅不清楚柳明楼咋问得这么多。

“随便问问!”柳明楼凝重的表情告诉她:这决不是随便问问那么简单,是呀,这个老曲,是有点怪怪的,平时就一闷葫芦,看人那眼神总是让人不舒服,好在只在大门口那一带活动。

王魁元、汪天培、白峻青、柳明楼、黄天佑、桑泊年、胡万城、高孝山、齐泊年等,算是龙泽主要领导财阀,另外,还是日本人浅仓次郎、小野正雄、德田俊声、石板龟次郎、高桥志浩等悉数在场,会议室外面有人在站岗。

“我们株式会社,一直致力于兴办实业,走的也是实业兴国的道路,就云龙煤矿而言,环境破坏严重,没有任何规划,从井下挖出的煤,到处乱堆乱放,由于种种原因,齐矿长只注重利益,不注重投资,以至于连条象样进山的路都没有,所以在运输上,事故频,这是血的教训,我们就不同了,我们至今没有任何收益,却投资修建一条进山的路,……”

“你干吗要那样?贴钱做买卖,纯粹赚吆喝?”柳明楼显然不相信他们。

“也不是,我们希望齐矿长能够认清形势,把云龙山煤矿打给我们,或是合作开矿,降低风险系数,请珍惜资源,珍惜那些无辜的生命……”浅仓侃侃而谈。

“齐矿长,大家都在这儿,表个态吧!”王魁元喝了一口茶。

“日本人分明是不分青红皂白,找尽各种借口,来夺我们赖以生存的煤矿,我的矿和政府是有合同的,按照合同要求:我们还有两年期限,就算到期,还可以根据情况,续签合同,这在合同中,有明确规定,政府不能说话不算数,朝令夕改吧?”齐泊年据理力争,这些年,靠矿兴家,除去各种盘缴,算一算,利润还算丰厚,所以齐家靠这个,在城里置办了大宅子,他的儿孙子侄,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他的煤不用走洲过县,就可以供不应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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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矿长,我知道:你对云龙矿是有感情的,毕竟你是这片不茅之地上的最早拓荒者,只要你同意转让,我想日本人也会作出相应补偿的,何乐而不为?你这个商会会长之职可以继续留任,至于如何补偿,补多少,我们会请出省内外有关专家论证,力争做到公平公正,毕竟这里面有你半生心血,我请浅仓君在这方面多考虑一下,照顾一下他们的感情。”汪天培看来一块巨石就要落地了。

“汪秘书长,株式会社是实业,齐家矿更是实业,既然是买卖,就要你情我愿,不能耍手段,搞阴谋来实现,我们还是要听听齐矿长本人的意思!”柳明楼没有退路,他指望齐泊年能扛一阵子,至少不要答应那么快。

“既然政府都参与其中了,我没什么好说的,白县长,我听你的!”

白峻青愣了一下,齐泊年踢的这一脚,简直就是臭球,他眼睛睁得大大的。

“白县长,既然球踢到你那儿,你就临门一脚吧!”王魁元拍拍白峻青,“我相信你!”

“矿是齐家的,我不好说什么!”目光却在柳明楼那儿打转转,象漩涡,更象花朵。

“既然是谈判,允许分歧存在,一次谈不拢,就二次嘛,给双方都留点空间,考虑考虑,就算达成协议,也还要对一些条款作出修改,毕竟这种事,无论是对齐矿长,还是对株式会社,都不是简单的事,有些事宜当时看没有毛病,说不定离开这儿,就会现不妥,合同一旦生效,很难修改!”黄天佑看到了齐泊年不安,豆大汗珠叭叭掉,白峻青的拘束,柳明楼欲言又止。

齐泊年长长叹一口气。

白峻青点点头。

柳明楼佩服地看着黄天佑。

汪天培攥紧拳头,却捶不下去。

王魁元出来做和事佬:“浅仓君,我看暂时就这样,毕竟双方终于坐在一起,这是个良好的开端,我希望双方能借着这次精诚合作的东风,共同见证美好的未来!”

广木弘一打来电话,询问结果,浅仓次郎只好把结果告诉了他。浅仓以为广木会批评他,想不到广木却说,“浅仓君,这已经很不错了,我希望你再接再厉,中国人有句古话:猴子不上竿,多敲两遍锣!等你占了云龙煤矿,就是把另一只脚踏上裂凉山,裂凉山就是你的囊中之物,正面走不通,就迂回一下!帝国的圣战,需要更多的财力支撑,我对你,有信心!王这个人即爱财又死要面子,满足他,他的作用远远大于那个自视清高的汪天培,他总以为,在神州,谁都会买他的面子,其实他想错了,钱绪军时代,他还有点作用,钱一走,他就什么也不是了,先留着他,我还有其他用!”

“柳明楼呢?”

“是个时候了,但要做得人不知鬼不觉!他是帝国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踢开他,或击碎他!”

“嗨!”

临江县城早已秩序井然,看不到任何曾经因惨烈的战斗,而留下的痕迹,当黄兴忠的马车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看到的短暂的繁荣,象最后一抹夕阳,这是他平生到达除省城外,最远的县城,正走着,他好象看见一个熟人,不错,是林梅,尽管岁月跌宕起伏,17岁之前的记忆,却是那样分明:她老了,老得走路都摇摇晃晃,他从正在行进的马车上,象猴子跳到地上,快跑几步,去追前面的背影。

“林姨!林姨!”边跑边追。

老女人大约听到叫声,头也不回,本能急走。

她的行为,出卖了她内心。这让黄兴忠,有几多兴奋,往事沉沙泛起,他不仅跑,而且跳跃,直直的,就站在老女人面前,象一堵墙:“林姨!你跑什么?”

“你认错人了!”她低着头,眉心那颗曾经多次被人谈起旺夫的痣,还在,脸上皱褶叠生,但从皱褶中,依然是美气逼人,那张脸,虽然岁月留下不少刻痕,但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是怎样风姿绰约。

“错不了!不会错,林姨,你能告诉我:究竟生了什么事?”

达子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他们只有把车停下来。

“怎么啦?”一个个走过来。

“兴德哥,你看看她是谁?”黄兴忠笑着舒了一口气,许多人围堵住她。

“好象是……又好象不是,难道说是……?”当年,娶林梅时,黄兴德就是轿夫。

“不错,你抬过她,她就是我一直找得好苦的林姨,没有她,我父亲不会死得那么惨,我至今都不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可爱的林姨,你就说说吧?”

林梅木木的,枯枯的,恶梦还是醒了,她以为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苟延残喘,就可以了却自己的残生,想不到,还是被黄兴忠认出来了,而且是从背影一眼就认出来了,他靠的是什么?是念念不忘的陈年旧事,是庄惠英的千叮咛,万嘱咐。

“林姨,我是黄兴忠,我没有加害你的意思,我只想知道:当年生了什么?”一脸热切。

林梅的眼泪止不住了,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无声坠落,唏嘘着,双肩抽动着,嗯嗯……如小水哽咽,往事不堪回,那些曾经生的事,带着无尽的遗憾,在泪水中坠落,既然往事不堪回,可偏偏又躲不过去,绕不开,情绪淤塞,想要竹筒倒豆子,也很困难,数度哽咽,情绪难以平复,黄兴忠却在那里象跳蚤。

“有什么,你就说出来!”黄兴德急得不行,两个翻掌在击打。

喉咙被堵,要陈述往事,有些困难。

“老爷,你拿个主意呀?我们得找个地方歇歇脚,不能在这儿耗着,这是大街上!”达子说。

“林姨,我相信你,你要信得过我,就跟我们去一趟旅馆,我决不会为难你,我只想知道真相!可以吧?”

林梅点点头。

太阳或许是累了,大清早并没有依照习惯爬上来,天色虽阴沉,但并没有下雨的迹象,浓得化解不开,掺杂许多情绪化的东西,散在天幕中,天气格外凉爽,这是入夏以来,最好的天气,林梅人轻松了许多,倾倒,滚滚如潮地倾倒,这么多年,它盘根错节长在心缝中,撑得心大心碎,这一天连根拔起,有些撕裂的疼痛,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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