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城市就不一样了。
一番沐浴结束,躺到床上,伯伊已经失眠了许多天,罕见地有了些困意。
他闭上眼,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阳光穿过窗户洒在床榻上,伯伊估算了下时间,坐起身的瞬间,太阳穴猛地抽痛了一下,他伸手按压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阿伊这个偏头痛还真是不疼不知道,一疼要人命。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正在狂跳,指腹下血管好像要被撑炸了一样。
“阿伊,起了吗?”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伯伊闭了闭眼,缓了一下,这才出声:“什么事?”
因为头疼得厉害,他的语气说不上好,尤其是以对方的身份来说,堪称恶劣。
门外的拉赫里斯一愣,浓密的眉毛皱起:“你怎么了?”
他早上便来过一次,但阿伊的随侍说大人还没起,于是他就回去了。
门里传出来的声音略略有些沙哑,听着像是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缱绻意味。
”我能进来吗?“拉赫里斯曲起手指在门上敲了两下。
头疼越发剧烈,伯伊无声地吞咽了下唾液,有种想要把脑袋掰开看看里面结构的冲动。
等不到回答的拉赫里斯索性也就不等了,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屋里萦绕着淡淡的香味,拉赫里斯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他在伯伊身上闻到过,还挺好闻的。
他的视线落在里间的床榻上,伯伊坐在床边,许是刚起床的缘故,身上还穿着寝衣,单薄的衣服下是大片雪白的皮肤。
那人弯着腰,手握成拳抵着额头,光洁的后背上浸出一层晶亮的汗。
“你怎么了?”拉赫里斯皱起眉,大步走过去。
伯伊疼得额角的青筋都蹦出来了,但看到他走过来,却还是第一时间扯过床边的衣服穿上,时刻维持着自己的体面。
拉赫里斯看了眼他的衣服,心想,穿得歪歪扭扭地还不如那寝衣看着顺眼呢。
“陛下怎么亲自来寻我了?”伯伊缓了口气,放下手的同时,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这是想好了?”
他问的自然是筹码的事情。
拉赫里斯抱着手,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他脉络分明的手背上,一顿,没说什么,挪开了视线说:“本来是想约你出去走走。”
顺便延续一下那天夜里的话题。
“但我觉得你现在休息会比较好。”
拉赫里斯自然看得出来,伯伊现在的状态不对劲。
“不用,现在就可以,”伯伊说,“不过陛下需要等我洗漱一下。”
多年的职业习惯,他喜欢速战速决,无论是什么事情,拖延向来只会错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