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林思慎与林将军并肩走出大殿,太子站定在门外等着他们二人,只不过来往朝臣众多,二皇子也并未离去,其他的他倒也没说什么。
刚刚在朝堂之上,他明明听闻林思慎与二皇子串通一气,气的握拳冷面,现下却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细心的叮嘱着林思慎一定保重,自己会在京城等着前线捷报传来,到时自己一定会替林思慎邀功请赏。
言罢,这才离去。
回府的路上,林将军神色忧虑,想来他是不知该怎么跟老夫人柳卿云开口,告知林思慎明日就要赶赴前线的事。
林思慎知他心事,却并未出言安慰,反倒是提醒道:“日后父亲在朝中还是少与太子二皇子交往。”
林将军闻言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太子本想让为父接替闻将军的虎符率军上阵,可为父多年征战身上便布旧伤,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以往林将军一直觉着太子礼贤下士颇为贤明,可自从知晓满香楼庆国公两件事后,便也对他很是失望。
林思慎借机劝道:“太子急功近利,只想在圣上面前邀功,父亲既知晓他的用意,还是少与他来往为好。”
林将军神色恍惚的幽幽开口:“看来为父还真是老了。”
一到将军府,林思慎便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不理林将军在身后的跺脚怒吼,匆匆往琉光阁跑去。
祖母和娘亲那边的火气还是先让父亲先去顶着吧。
一入琉光阁,林思慎便见墨竹正在院落中浇花,她急忙上前询问沈顷婠的去向。
墨竹见她风尘仆仆的模样,有些不满她一进院就找沈顷婠,却也无可奈何的指了指书房,告知道:“郡主才回来不久,现下正在书房内。”
林思慎回身望了一眼书房紧闭的房门,而后轻声道:“墨竹,我嘱咐你去替我办一件事。”
说完她附耳在墨竹耳边嘀咕了几句。
墨竹清秀白皙的面容红了些许,林思慎才撤开她便在耳旁扇了扇,低声道:“公子真打算这么做?”
林思慎点了点头,正色道:“你照我吩咐去做就是了,最好现下就赶紧去,若是迟了恐怕来不及。”
“奴婢知晓了,这就去办。”
墨竹走后,林思慎这才松了口气,时间紧迫明日她就得启程离开京城,还有许多事她需一一吩咐下去,不过现下首要的事,就是要去告知沈顷婠她明日离开之事。
林思慎踱步走到书房门前,抬起手准备敲门,可不知为何手却迟迟没有敲下去。
今日她来去匆匆脑海中想的皆是边境战事,现在好不容易沉静下来,脑海中便浮现了昨夜在床榻之上,沈顷婠对她的轻薄之举。
昨夜唇边那若有似无的触碰,那一声欣喜的耳语,让平静的心又开始莫名的加速跳动,她举着的手缓缓的垂落了下来,心中不禁萌生了退意。
许是她还未准备好再次面对沈顷婠,不知该怎么开口,也不知该作何表情。
林思慎站在书房门边许久,而后神色复杂的轻叹了口气,转身打算离开。
岂料她才一转身,身后紧闭的房门便被拉开,林思慎回身看去。
只见一身雪白衣裙神情清冷的沈顷婠正依在门边,风轻云淡的瞥了她一眼,而后眉尖一挑,启唇道:“我本想看看,你究竟打算在门边站多久,却不想你竟这么没胆量。”
一见沈顷婠,林思慎便急忙垂下头,藏在发间的耳廓瞬间红了个遍,垂在身侧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攥紧袖角,轻唤了声:“郡主。”
沈顷婠微微侧头,狭长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染着一丝墨点的指尖勾起一缕发丝:“下回你若再站在门前这般犹豫,我便不替你开门了。”
林思慎抿唇低声一笑,轻声道:“明日,我就该走了。就算想站在郡主门前,也不知要到何时才有机会。”
战场形势千变万化,不知要在那呆上多久,林思慎甚至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会活着回来。
沈顷婠眉头微微一蹙,贝齿轻轻咬了咬唇瓣,眸中神色颇为复杂:“明日?”
林思慎摸着腰间的玉佩,抬眸看着她,耸了耸肩笑道:“嗯,圣上已经命我明日率两万羽林军,押运粮草军需赶赴前线。”
沈顷婠闻言垂下眸子沉默了许久,突然伸手握住了林思慎的手腕,将她轻轻一拉拽入了书房之内,而后紧闭房门,转身定定的看着一脸莫名的林思慎。
眸光